Friday, September 21, 2012

“占领华尔街”狂欢无果而终

 

Marcus Yam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占领华尔街”抗议者周一聚集在曼哈顿下城祖科蒂公园附近。
即使能够名留史册,它也只会成为一个小小的注释而已。
一年前的这个星期,“占领华尔街”运动在位于曼哈顿下城区的祖科蒂公园拉开序幕。那些对经济低迷状况感到不满的抗议者,三三两两聚集起来抗议华尔街和美国公司造就了美国之痛。
虽然这场运动在初期并没有占据多少新闻版面,但很快它就演变成了一场媒体狂欢,甚至有很多专栏作家将它的重要性和“阿拉伯之春”相提并论。众所周知,后者在社交媒体的的推动下推翻了几个中东和非洲国家的政权。华尔街抗议者们被拘捕的照片在新闻频道上滚动播出,并登上了报纸的头版。大型银行和华尔街的标志大铜牛都被护栏保护了起来。去年底,《时代》周刊将“年度人物”这一称号授予“抗议者”,考虑到当时席卷全球的革命运动,这个决定也许是正确的。 但是《时代》周刊也将“占领华尔街”运动和其他许多正在发生且有重大意义的运动等量齐观。
然而,12个月之后,我们可以说,或者应该说“占领华尔街”运动只是——也许这话不太中听——走个过场罢了。
这不是说“占领华尔街”运动没有任何影响。它引起了一场全国性的有关经济不平等和社会向上流动性的重要讨论。“我们是99%”这句口号已经成为了一个专属词条。它所传达的信息也被巧妙地吸收到奥巴马的连任竞选活动当中。可以看到民主党的立场,从向富人征税到猛增的学生债务方方面面的议题,都受到了一定影响。
但仔细想想:除了前花旗集团主席桑福德·威尔改变了自己的观点以外,在分拆那些“大到不能倒”的银行这一议题上, “占领华尔街”运动改变或者推动了什么?没有。“占领华尔街”运动促成了新的银行或商业法规的发布吗?没有。“占领华尔街”运动找到了新的办法将华尔街的大佬们送进监狱吗?没有。
那么在经济不平等和社会向上流动性这两个问题上——这也许是“占领华尔街”运动最有力的两个主题——这场运动有没有在改变高管薪酬或教育改革方面带来改变呢?咳!连影儿都没有。
面对美国糟糕的失业问题,人们还有没有愤怒和担忧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无论有没有“占领华尔街”运动,这种情绪和相关议题都会涌现出来。
华尔街的银行基本没有感受到抗议者带来的压力,无非是把抗议活动当成一件麻烦事,因而需要增加点儿安保成本。尽管该运动呼吁客户将存款转移到更小的社区银行,但响应者寥寥。
这场运动值得一说的最大的胜利,或许是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和其他几家大银行决定取消对借记卡收取额外费用。另外,抗议者普及了银行止赎做法的相关信息,他们的请愿还成功地让一些面临困境的借贷者保住了自己的房产。
然而在2011年秋天,对这场运动的质疑是不受欢迎的。——这么做只会招致嘲讽。(在发表了一篇专栏文章之后,我亲身体验了这一过程,可我觉得自己对祖科蒂公园的抗议活动还是挺客气的。)
如同许多其他专栏作家曾经指出的那样,这场运动的问题在于它经常会有意模糊自己的目的,并刻意呈现出无领导的状态。该运动从来没有想过试图成为一个政党或者至少一个像“茶党”这样的符号。
当我第二、第三次去祖科蒂公园的时候,我便清楚地意识到,这场由一小拨热血知识分子发动的“占领华尔街”运动,已经被那些不适应社会发展的人和流浪汉们所绑架,而这些人的眼睛只会盯着吃和住。
这个组织——如果我们能这么叫的话——特意对所有人都敞开怀抱,而随着各种有关这场运动何去何从的内部斗争的出现,这个集体也就失去了方向。
我特别清楚地记得有个抗议者高举着“谷歌=犹太亿万富翁”的标语。另一个抗议者便跑过去把这张海报撕得粉碎。此时,这场运动想要传达的信息业已变得杂乱无章。
前纽约州州长和州检察长艾略特·L·斯皮策(Eliot L. Spitzer)一直是“占领华尔街”运动的支持者,他在最近反思了这场运动的后果。
“这场运动重新定义和调整了我们的政治议题,”他在《Slate》杂志中写到,“对于那些因为‘占领’运动没有按照他们预期发展出完整的政治理论或者社会议程而感到不满的人来说,我要说:我们应该肯定现有的成绩。”
这话没错。但连斯皮策先生也好奇地说,“我们必须要问,‘那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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