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September 27, 2012

铁流:只有稳定发展经济 才能实现民主自由——局外人说一点局外话



    
    
     
    这是我1998年2月16日在美国马里兰任所写的一篇短文,那时网络还不发达,只能发在华盛顿特区《美中商务报》上。那是一家社区报,在当地还有些影响。今日借“参与”重新披露,目的是表明14年来我是观点没有变化。仍然是支持改革开放,反对毛泽东“均贫富”的暴政思想;主张渐近似的宪政民主,反对推倒庙宇重建的打算。所以我是右派中的左派,左派中的右派,又是执政当局视为不稳定的对象。有什么办法?各人有各人的观点。
    
    这次是我第五次来美国,只有这次住的时间最长,所以一有时间就浏览报纸,凡是能看到的中文报纸,我都不放过。最近,特别多的新闻是“魏京生的来美”定居,“王炳章的闯关惊险”。我不认识魏、王两位先生,应该说我们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见何需曾相识”的朋友。
    如果说“讲人权”或“呼吁人权”,大概我是最有资格的人之一。可为什么来美后我不谈论这些事呢?是否胆小怕事或畏惧再坐监砍头?不是!直到年过六旬今天的我,仍有“慷慨过燕市,风流作楚囚。饮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蒙情壮志。问题是一个人的言论与行事,总要想到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决不能因为自己某些不幸或私欲,就去不负责任的瞎放一通,不要“民格”和“族格”。
    我私下向朋友谈,纵然我再被关押23年,也主张“请美国政府敞开国门,让更多的中国人来美国学习、生活、工作、深造,把更多的先进科学技术卖到中国去,给中国更多更多的低息贷款。”决不会说“取消对中国最惠国待遇,不让在华的学生来美留学”。这不是美国的明智之举,更不是我们追求民主自由一代的主张。因为民主自由只能植根于富裕的国土,不能衍生于贫瘠的沙丘,这是一个最普通的常理。
    二十多年前中国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悲剧和灾难?众多的知识分子为什么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经济不发达,科技落后,人民生活在极端贫穷的泥潭里,专治独裁才能肆无忌惮地横行。如果我们的国家像美国一样的富有、安定,又何尝有历史上的那么多专横与残暴呢?
    我不知魏先生、王先生和海外民主诸君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积我23年坐牢之“经验”,纵观中国廿年改革开放之风云,我认为国富民强的根本出路是发展经济,发展科技,而不是无休止的争斗,成天侈谈什么“民主与自由”,“人权和民权”。
    自由也好,人权也好,吃饭穿衣总是最要紧的事,当今中国并未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认为中国最重要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发展经济,发展科学。经济和科学发展了,国才能强,民才能富。因此,我主张有本事和有能耐的中国人都应该“下海”经商去,办实业去,搞科技去,不要去搞什么“逐鹿中原”的争斗。中国的事从来就坏在这些“政治家”的手里。一个人要想自由,首先在经济上不要依附它人。没有经济上的独立自主,便没有人格上的独立自主。
    本人就是1985年辞去公职,最早“下海”的官方记者,尽管十余年来备受折磨,尝尽艰辛,由于有当前这个比过去开明、稳定的政治环境,我终于发展起来。今天,我所领导的公司有近千万的资产,两百名职员,他们收入高于一些国营企业。我个人也有车有房,还把女儿送来美国读书。最近又为大陆企业在美国国际互联网上开设了“中华国际电子商场”。我将通过这个国际互联网,把大陆质优价廉的产品源源不断地介绍给美国人民。也许魏先生、王先生并不同意我的作法,似乎这样会消磨人生的斗志,推迟中国的民主进程。相反我认为,这样闹下去于事无补,既不能富国家强民族,也不能给老百姓荷包增添几个子儿,却给外国人更多的笑柄:“你看他妈的中国人,全是一群窝里斗。”
    我一生最恨政治,更恨政客,历史上有多少所谓的先驱先觉的民主志士在为民请命?记得1961年我在被关押中曾写过一首嘲笑那些曾信誓旦旦,要“解民于倒悬”的“伟人”的打油诗:
    “岁月烟波大江东,多少豪杰济世穷,
    一闪春花千层浪,人民几曾幸福中?”
    我几十年生活在中国,现在的职业又是广告、公关、策划人,上上下下的人都接触,大大小小的头儿都交朋友,桌上的、桌下的,人前的,人后的,阴的,阳的,几乎都是众口一词:中国不能再乱,中国也不会乱。只要这样稳定的发展下去,国家会富强起来的。国家要富强,必须形成一个又有知识又有文化的中产阶层。这个阶层的形成,自由民主也好,人权民权也罢,都将会解决。现在的中国人已不是阿斗,既能分辨是非,也不会再被人捉弄。他们知道怎样去营造自己的幸福。我建议我们无论在国内和国外,都应该怎样去营造自己的幸福。都应该为国家的富强,民族的振兴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至于民主自由那是一步步地发展,一步一步地渐进,绝非一朝一日的事情。
    1998年2月16日于美国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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