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pril 24, 2012

贵州众异议人士再被上岗 李任科谈监控与反监控

贵州众异议人士再被上岗 李任科谈监控与反监控
   
    2012年4月24日凌晨,贵州异议人士李任科在网上发出消息:“从4月6日起,贵州许多朋友被当地公安非法监控跟踪15天,于4月20日晚撤 出。原因是传达文件与中共贵州开代表会。21凌晨又紧急通知非法监控跟踪依旧,原因是中央调查组到达贵州”。获悉上述消息后,本工作室刘飞跃电话采访了李 任科先生,请他谈了最次这次以及一年多来被监控的情况,同时分享了他的反监控之道。
   
    刘飞跃(以下简称刘):任科兄,先请你介绍下21日至今被监控的情况,现在贵阳已知有多少人被跟踪,你个人的情况怎么样。
   
    李任科(以下简称李):20号晚,守在我们家门口的人员刚离开几个小时,21日凌晨朋友就传来消息又被上岗了。当时有朋友问那些人不是说20号结束了吗?怎么又来了?有人就说他们凌晨接到通知叫来的。
   
    因为朋友们现在联系比较困难,这次仅我知道的就有吴玉琴、瘳双元、縻崇标被上岗了,相信其它更多的朋友也被跟上了。吴玉琴说她那儿能清楚地看到几个人在她家附近游来游去,期间双方几次差点发生冲突。
   
    我这儿有几名人员三班倒昼夜守在我家楼下,我一出门他们就紧紧跟着,其中白天二个人,晚上一个人。直到今天,经查证,我们才得知这次被控是因为薄熙来案中央调查组到达贵州了。
   
    刘: 监控你们的都是什么人?4月6日至20日这次被控你们怎么知道是到20号结束?
   
    李:监控我们的有警察,一般是派出所指导员负责,还有协警、保安和社会闲杂人员。4月6日至20日这次监控是因为传达薄案与贵州省召开党代会而起的,贵州省党代会是到19号结束,监控我们的人员也曾明确说过到20日监控结束。
   
    刘:除了这次被监控外,我知道对贵阳的朋友的监控已有一年多了,请介绍下相关的情况。
   
    李:2011年2月茉莉花革命革命爆发,2月19日左右我和贵阳的许多朋友被带走,直到3月中旬才陆续被放回家,我是3月14日回家的。虽然回到 了家里,但贵州人权研讨会成员几乎所有的人的家门口都被安排了监控人员,出门即被跟踪,这种监控跟踪一直持续到年底陈西被判刑后。春节期间监控也稍松点, 但正月十五后又开始了。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以前只是在所谓敏感时期才这样,平时是没人跟的,这说明当局加强了对贵州人权研讨会的监控与打压。
   
    刘:除了跟踪这种方式外,当局还对你们采取了什么限制人身自由的手段。
   
    李:那就是被旅游、被非法关押呀。在所谓的敏感时期,当局感受到压力比较大时,对我们在家里监控就已经不够了。以我为例,2011年2月19日, 我被公安强行带离住所,软禁在市郊的“贵御”温泉;2月21日午后,我被派出所警员押往一处私人小旅店“佳家宾馆”关押;3月3日傍晚,我被公安押送到永 乐乡石笋沟水库“天地吉祥”关押;4月2日,公安又将我押送到石笋沟水库,把我关押了4天,原因是每年清明节,我们都会为暴政残害的生命举行祭奠活动;7 月1日是共产党90周年庆,我又被派出所的教导员与几名协警押送到龙里县拘押2天;中德第9届人权对话于7月20日至21日在贵阳召开,我被旅游、“失 踪”了5天;9月2日,因贵阳要举办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我再被当地公安绑架到永乐乡“百花桥乡村俱乐部”关押24天…………
   
    刘:除了对人身自由进行限制外,手机、网络也受到监控与骚扰吧。
   
    李:是的,我们的电话经常“失效”,有时给朋友打电话通了,但朋友那边的电话就是不响铃。有时通话,谈几公钟就断了。我们的网络也经常被切断。我 们曾去找过电信部门,他们明确说:“我们收到公安机关的通知,对一些手机号、IP地址进行封锁,我们也被他们管着,没办法”。
   
    刘:长时间的监控,对你的生活影响大吗?有受到过伤害吗?
   
    李:我每天晚上摆个地摊谋生,在那些敏感时间,监控人员竟跑到我做生意的地方,站在或坐在我摊前盯着,这叫什么事呀。
   
    2011年6月2日晚(“六四”前夕),延安中路派出所教导员到我家,叫我配合他们上级布置的工作,并要将我带走,我提出抗议。第二天上午(6月 3日),教导员带领社区警察凶狠地敲门。我一开门,他们不由分说,猛扑抱住我,粗暴地将我从家里拖出。在挣扎中,他们将我推倒,我从三楼楼道翻滚到二楼身 体严重受伤。
   
    刘:有监控就有反监控,一年多来你是怎么面对和处理这种状况的?
   
    李:有一天晚上我摆地摊时去上厕所,监控人员竟跟到厕所,我出来时他还守在厕所门口。我一见大怒,抓住他的脖领子就吼叫。他当时显得很无奈,后来 我又和他讲道理说“我现在争取的权利也是你们的权利”“当局今天这样对我,明天也可这样对你”。听完这些后他说他也感到很愧疚,并表示以后不干这事了,以 后我真的没再看到这个人了。事实上通过我们的“策反”工作,我知道贵阳有一、二十名监控跟踪人员主动或被动不干这事了,有的被当局辞退。
   
    还有一次我在大街头上行走,我们当地派出所指导员等人跟着我,我当时恼了,就骂道:“你一个正式警察,你现在的行为是依法还是违法你清楚”“你把我鸡巴咬下来,跪着咬”。当时我看这指导员脸色很难看。
   
    刘:尽管如此,监控可能还会继续,接下来你有什么样的考虑和打算呢?
   
    李:长期对公民进行监控跟踪是非常流氓、卑鄙的行为,我们不能毫不作为,要有一个反应,要有什么方式破这个局,要反抗下,也会硬碰硬,我和朋友已约好马上将商量这个事。我们还将搜集这方面的资料,记录下来。
   
    民生观察工作室
    2012-4-24
    贵州众异议人士再被上岗 李任科谈监控与反监控
   
    2011年6月受伤的李任科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