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October 31, 2011

纪念王若望逝世十周年暨《王若望传》新书发布会邀请函



    
纪念王若望逝世十周年暨《王若望传》新书发布会邀请函

   
   
     今年十二月十九日是王若望先生逝世十周年。
   
     十年岁月忽倏过去了,王若望先生留下的精神遗产非但没有随时光流逝,还在中国日渐堕落的时代愈益凸显。作为原中共高干,王若望最可贵的精神是什么?就是对共产党的彻底反叛;就是一身硬骨百折不挠地与专制独裁斗争,毫不软弱,绝不妥协;就是为中国的自由民主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为了弘扬王若望的彻底革命精神,爱尔兰的华人作家喻智官撰写了《独一无二的反叛者——王若望传》,这本记录王若望战斗一生的传纪,必将激励更多的后来者接过王若望的火炬,继续王若望未竟的自由民主大业。
   
     兹定于2011年12月20日下午2点至5点,在美国纽约法拉盛台湾会馆举行“纪念王若望逝世十周年暨《王若望传》新书发布会”,敬请光临。与会者请着正装。筹备组诚征纪念王若望的文章和相关老照片,用于纪念会上宣读或编入纪念文集。
   
   
    谢谢!
   
   
    纪念王若望逝世十周年暨《王若望传》新书发布会 筹备组
   
    筹备组电子邮箱:wrw20111219@gmail.com
   
    联系电话:
   
    美东 陈立群 347-399-1382 qunli99@gmail.com
   
    美西 林牧晨 510-282-0276 velawd@gmail.com
   
    欧洲 黄河清 34-91-4756874 hhq65@hotmail.com
   
    澳纽 陈维健 649-828-6368 old_chen@hotmail.com
   
    
    港澳台 蔡淑芳 choisf@gmail.com
   
     sfchoi8964@gmail.com
   
    
    东南亚地区 程维明 chengswei@gmail.com
   
    2011年10月28日

福建暴力计生跨省绑架妇女

   
    自由亚洲电台2011-10-31报导
     (博讯 boxun.com)
    福建南安市计生人员跨省追捕一名超生的妇女,四名工作人员在深圳强闯民宅,将一名正在为四个月大的孩子喂奶妇女强行带回当地作绝育手术。(维灵报道)
   
    广东深圳龙岗街道龙新社区的一居民楼的住宅单位上周一突然有四名男子闯入,将屋内的一名妇女手脚紧紧抓住,而这名女子奋力反抗,大叫“我孩子才四个月,他还要吃奶”。但四名男子不顾她的挣扎和叫喊,将她从3楼抬到门口的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晶报记者引述多名目击者话,不少在场的群众以为入屋绑架案件﹔或者是警察抓捕在逃的疑犯。然而经过记者调查发现,四名抓人的男子既不是强盗也不是警察,而是福建省南安市蓬华镇的计生办工作人员。而这名女子的唯一“过错”,是因为在这次结婚生子前有过一次非婚生孩子的记录,而且没有做结扎手术。这四名从福建远道而来抓人的男子,就是为了将这名女子带回当地做结扎手术。
   
    正在这名妇女家作客的一名叫亚英的女子,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当车子开走了,才想起应该通知事主的丈夫,并报了警。但警察做了笔录后,就再没有跟进了。
   
    北京律师刘晓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中国的法律规定,只有法院﹑检察院﹑公安以及国安部门有权对公民采取强制措施,其他任何人对公民采取强制措施的话,都有可能涉嫌非法拘禁。但由于计划生育涉及到中国的基本国策,类似的事件,很少被起诉。
   
    刘晓原说:从法律上来说,计生办的人对计划生育的对象暴力行为和违反相关法律规定的,他们是违法了。从个人的理解,他们是没有权利对计划生育的对象,限制他们的人生自由。但实际中很难办,除非他们把人打伤了,打伤了就可以起诉,但一般到家里把你强行拉走,这种伯通过法律手段解决非常难。
   
    而协助弱势社群的六四天网负责人黄琦表示,类似的现象在中国大陆非常普遍,因为中国目前对计划生育采取一票否决的规定,就是说政府官员的升迁和任职,要看他对当地的计划生育控制的情况而定,如果当地官员的计划生育控制不好,超生的妇女超过规定的数量的话,官员有可能被免职。所以很多地方是不顾一切对超生妇女实施强制措施,以保自己的官位。
   
    黄琦:叫计划生育一票否决,就是说官场上的干部评述官员的政绩,计划生育不达标的话,这个要扣很高分的,所以为了达到指标,他们都是不惜成本的,因为这些成本最后也是由老百姓来埋单。
   
    报道说,这名被强制带回当地做绝育手术的妇女表示,被强制做完手术后,身体感觉很不舒服,抱小孩子都有困难,而且走起路来得弯着身子慢慢走。
   
    本文来源:自由亚洲电台

甘地方式不适于中国/李焕明

    甘地方式不适于中国/李焕明
     北非茉莉
   
    圣雄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之所以能在印度成功,英国人为运动提供的生存空间是其关键因素。甘地作为英帝国印度殖民地中的“异见分子”,可以行走乡间、城镇,发表他的演说,号召人们进行非暴力反抗,虽多次被捕,但最多的两次也只是囚禁了两年左右。在英国人的统治下,印度人可以拥有自己的“国民大会党”,可以合法存在,公开活动,可以伸张与统治者利益相冲突的政治主张。在争取独立的运动过程中,甘地有机会与英国总督谈判、签订和平协议,并有机会赴伦敦参加大英帝国的圆桌会议。他还可以公开组织反对殖民者食盐公卖的“食盐进军”活动,并能够成功,顺利地把这次长途进军完成。而殖民统治之下,印度人还拥有一定程度上的媒体自由,甘地及其追随者的反抗活动与言论,可以见诸报端,被放大、传播。如果没有相对自由的传媒报道,“食盐进军”不可能成功,更不可能有那样大的影响力。甘地的历次号召和绝食行动,之所以能够产生广泛影响,媒体的传播十分关键。
    这样的空间,这样的条件,如果给到中国民运,中国民主早就实现了。这也正是中共的奸狡巨猾之处,为防止雪崩式的民间反抗出现,它囚禁或驱逐民运领袖,把民运领导者的喉舌与人民隔离,传媒绝对禁声,且根本不理会任何民主诉求,也不与任何民运人士接触、和谈,根本不给民运提供任何生存空间与土壤。
    中国如今的境况,就算伟大的甘地生在这里,他的那套办法也一样没办法,圣雄甘地也一样束手无策。甘地的方式只适用于相对文明的英国人的统治景况,在中共统治条件下,甘地一类的人,要么被秘密囚禁狱中,要么被驱逐海外,你发不出声音,无法走入人民,即便圣雄,也会成为废人。
    所以,不同的统治环境,需要不同的方式来对付。我们依然保留甘地方式中的“非暴力”前提,但在“非暴力”前提下,我们得有中国式的反暴政方。马丁•路德•金可以去印度学习“非暴力不合作”的理念与技术,因为美国有这样的空间可供施展。中国人若也去印度学这个东西,你会发现它很不实用。如果中国哪一天可以应用甘地的方式开展民运,估计中国民主也就是几个月或一两年的事。
    中国式的反暴政方式,本人也在思考和探索之中,它肯定不能与甘地方式雷同,因为前提与环境根本不同。中国目前尚未产生圣雄甘地这样的人物,也许意味着中国的方式将不是一个人所能创造的,也许得大家共同来思索、实践、摸索,直至达成。中国条件下实现民主化,这大概可以算得是一个世纪难题和世界难题。让我们大家共同来努力,在行动中思考,在思考中行动,共同来破解这个世纪难题和世界难题。当中国民主时,大家会看到,中国方式的确不同于甘地方式。
    甘地方式不适于中国/李焕明

     茉莉花开遍地香

杨建利:民运势力对西藏局势的声明和呼吁

     今年以来,中国政府和军队控制下的藏区连续发生年轻僧人的自焚事件,据信至少已有9名僧人因此失去生命或在医院 抢救,但中国官方媒体却对此不置一词。我们认为,西藏僧人自焚事件的频繁发生是中国政府对西藏的控制和镇压升级的结果,绝望中的藏人不惜以牺牲生命的方式 对宗教自由被钳制,文化被摧残,基本人权被普遍剥夺的状况表达抗议,这是长期以来中国政府漠视藏人生命并极力掩盖西藏人权问题的结果。对此,我们与世界各 地的人们一样,感到悲伤和愤怒。
     由于中国政府严格控制媒体,限制言论自由,导致被侵害者的遭遇无法被外界及时、准确了解,目前我们所知的藏区人 权问题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许多严重和尖锐的问题仍被紧紧掩盖。更为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在僧人自焚事件频发被外界披露后,中国政府仍不正视这一严重的人道问 题并采取措施,而是推卸责任甚至指责流亡藏人,这样的做法只能使问题变得更为复杂,使藏人的处境更为艰难,我们对此表示强烈担忧和抗议。 (博讯 boxun.com)
    日前,为表示对僧人自焚事件的关注,达赖喇嘛尊者亲自参加了绝食祈祷,人们从世界各地以不同方式对僧人的牺牲表 示悲愤和哀悼。作为汉人,我们感同身受,因为信仰自由和基本人权的缺失是所有中共治下民众的不幸命运,基于这种共同的命运,我们必须对西藏问题表明观点, 严正要求中国政府停止一味展示强权的僵硬和蛮横,尊重藏人的正当要求,以公平、法治、和平的方式处理藏区的宗教、文化、环境、言论与民族关系等问题。
    我们认为,公正的前提是真相和事实,我们抗议中国政府控制媒体的做法,并呼吁各界采取行动,调查和揭露发生在西 藏地区的人权侵害;我们呼吁国际社会认识到藏区年轻喇嘛自焚背后折射出的严重人权迫害、民族压迫、文化歧视和对信仰自由的粗暴干涉,给处在弱势地位的民族 以道义、外交、舆论等方面的切实支持;
    我们呼吁中国地区的所有民族能够认识到藏针对藏人的迫害不是文化、传统、信仰差异导致的特例,而是自由、人权、民主缺失前提下的普遍问题,从而与藏人一起承担苦难与责任。在藏人最为悲伤的时刻,作为兄弟和朋友我们必须坚定地和他们站在一起,反抗歧视和迫害。
    自2008年3月事件以来以来,中国政府持续对藏人进行严密的高压统治,这种控制形同军事管制,一次次年轻僧人 的自焚事件警示世界:高压控制严重影响藏人生活,使越来越多的藏人感到绝望,现在是对中共的藏区高压政策大声说不的时候了。所有关心藏人、关心藏区、关注 中国的个人、机构和政府应对此表明清晰的态度,向中国政府施加压力,以帮助藏人改善处境,并最终获得民族平等和民主自由。
    YANG Jianli - 杨 建 利

福州残疾冤民等致信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六次峰会的公开信

    来源:参与 作者:林旭光等
   
    福州残疾冤民等致信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六次峰会的公开信

    福州残疾冤民等致信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六次峰会的公开信

    福州残疾冤民等致信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六次峰会的公开信

   
    尊敬的各国领导人:
   
    您们好!
   
    我们是福州市晋安区埠兴村农民,受不了非法侵害:强封店面、断水、断电、断闭路后,我们讲理被挨打。相信党和政府一定会惩治腐败,一定会依法解决冤民的合理诉求,维权上访。但每一次到达北京,看到成千成万的冤民,越来越多。却说我们也不例外,所反应问题,都是踢到参与掠夺者的下属,进行残酷的迫害我们全家。
   
    从2006年起,我们一家的房子曾四度遭当局非法强拆,本来温馨舒适的房屋、庭院全部被强行拆光,母亲兄弟姐妹几家人都无家可归、一贫如洗后,当局还在办理有关拆迁的手续档文,这跟抢劫盗窃毫无分别。
   
    09年5月26日,我们家在光绪年间盖起来的祖屋被强拆。09年6月11日,福州市政府趁我在北京上访,我妻子上班之际,又强拆了我和弟弟林志强的祖屋。我家里的所有家具、生活用品、连孩子上学读的书都被强拆的人拿走了,家里还有数万元给孩子上大专准备的学费和家庭生活备用金也不知去向。拿不走的都被砸坏了,我祖宗的遗像被埋在废墟下面。中午,我八岁的小孩放学回来,看到家没了,吓得哇哇大哭,只好在街头流浪;傍晚,我妻子下班回来,家没了,孩子没了。找到孩子之后,娘俩无处安身,像乞丐一样。我得知消息,叫他们从废墟里找点能用的东西,结果被看守的人推搡,不许他们拿走一块瓦片。
   
    2006年9月29日,寡妇姐姐林琴仅仅说了一句公道话:“国务院要求依法、公开、公平、公正”。当众遭到拳打脚踢,四个男人抬着,塞进警车带上手铐,被法院扣上阻碍拆迁之名拘留15天。期间10月11日,她的家中的遗物、金钱被搜刮一空,房屋被推土机变成平地。与此同时,政府顺手毁灭了隔壁弟弟林志强的店面。法院再以林琴承认错误的为由,释放她出来。
   
    林旭光有232.65平方米的住宅房屋和52.94平方米的店面房,政府给的货币补偿只能买30平方米的楼房,林旭光不同意,开始上访在京,结果房屋在2006年12月31日,政府派来五百多人了包围房子,林旭光、林志强、林惠珍…家的房子被推土机推倒了。当时母亲林惠珍在屋里睡觉,围观的群众,看得墙倒了“屋里有人…屋里有人” ,惊叫着、惨叫着,喊声混乱。母亲林惠珍才幸免于死,抬出来,扔到路边。
    我们多次向政府反映问题,但是,不但不答复我们的问题,每一次反映问题后都要遭到乡政府的人身攻击。辱骂、恐吓是家常便饭,殴打、关押是不断发生的。他们用给手机、身份证定位的高科技手段监控、盯梢,我们到北京上访,他们立即追到北京拦截,被百般折磨拖回福州。
   
    我们相信胡锦涛“依法治国, 以人为本” 的宣传,我们给胡锦涛及其他中央领导寄了几百封信,没想到,许多信的内容都被福州市晋安区政府知道了,更进一步迫害我们全家。
   
    我们在福州没有了活路,只好远走他乡,到张家口寻找谋生的出路。没想到公安局使用全球卫星定位系统GPS,我在张家口被抓,送往北京,关进设在北京的福州驻京办的黑监狱。
   
    我们相信温家宝总理的承诺:“中南海的大门永远面向广大群众敞开的”。但是,我们到北京想反映问题,却遭遇关押府右街派出所、马家楼、久敬庄,然后被福州政府像对待牲口一样的押送回来。对我无故劳教、无故拘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折磨!
   
    我被关押期间,警察李福泉、村长肖臣灿、书记陈齐富,于07年12月12日,砸开门侵入我们的祖宅,抄走我家的财物,其中一箱珍贵的寿山原石,至今下落不明。对于我家人的报案,警方玩忽职守,推诿拖延,不但不侦破此案,反而嘲笑我们,盯梢我们。
   
    在我劳教期间,狱警翻遍了我的所以物品,逼迫我交出《劳动教养诀定书》。我说:“你们别折腾了,出狱的难友,已经帮我带出去了” 。如果我的手里没有了这份《劳动教养诀定书》,无法说明他们是毫无人性地欺压百姓的手段。
   
    我办理出狱手续时,李福泉对我们说:“你没有释放单,你可以回家的,蛮走” !我和家人,在劳教所里以死抗议三个多小时,才讨回释放单。当时被他们持枪绑架,拿走我身上的证据,抢夺我随身的车、鱼具等财物,拿不回来。
   
    我劳教释放回到家里,儿子都不认识爸爸了,问姐姐:“这个人好像是我爸爸。”我抱着儿子痛哭,女儿和妻子也抱在一起痛哭。我们是老老实实的农民,是个残疾人,只靠祖祖辈辈居住在这块土地上,辛勤劳动成果,凭什么就遭遇这样的人祸啊?如果天塌地陷毁了我的家,我绝不怨天、绝不怨地!但是,恰恰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毁我们家、害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母亲林惠珍找到迫害我们的主要凶手陈齐富、肖臣灿、李福泉等人,他们理直气壮地讲:“这是上级指令,告到联合国都没用”。“上面有指示,你们到北京上访就抓,抓到就劳教……”
   
    林惠珍受尽了惊吓、威胁,气得卧病在床,现在已经病危了。她常常对我们讲:“我死了,房屋没拿回来,我死不甘愿,不要火化”。 我们做子女的,希望她尽可能多活一天。我们瞒着母亲四处借债,用药物维持母亲的生命。希望母亲有身之年,能讨回她的房子,走着安慰。
   
    尊敬的各国领导人,我们财产被抢了,我讲理论法受折磨无处可住,还面临生命危险。我们理性地寄了几百封信,予胡锦涛及其他中共领导,却石沉大海。我们实在走投无路,请您帮帮我们,救救我们一家,哪怕你们跟胡锦涛通一声。我们在此表示衷心着感谢你们!祝福你们:“永远国泰民安、好人有好报” !
   
    福州冤民: 林旭光、林琴、林志强、
    林萍、曾明英、林惠珍等
    联系电话: 13159421912

37名探访陈光诚人士遭百人围殴

   
    自由亚洲电台2011-10-31报导
   
    封锁失明维权人士陈光诚家居的警戒范围正不断扩张,37名前往探望的支持者,进入山东省沂南县后即遭逾百人武力驱赶,探访者全部被打伤,其中两人伤势严重。(姬励思报道)
   
    二十多名网友和访民周一(10月31日)到临沂市公安局投诉探访陈光诚被殴打,但局方拒绝受理。(图片来源:从网友“秀才江湖”微博下载,经同意使用)
    37名探访陈光诚人士遭百人围殴

   
    虽然探访陈光诚的行动屡次受挫,但参与者仍然络绎不绝。来自全国37名网友、访民、维权人士等,周日前往东师古途中,遭过百人员暴力驱赶及殴打。
   
    参与者之一,上海访民毛恒凤对本台粤语组表示,他们当日吃过午饭后,在沂南县边界沿国道向东师古方向前进,起步不久,突然冲来过百名人员,围攻他们,并驱赶他们离开。又抢走他们的手机及相机。
   
    毛恒凤说:“一百多个这种黑社会的,手脚很厉害,好像经过训练,拳打脚踢,十几个打一个人,我们都不还手,一边打一边赶,后来有很多人围观,他们才停手。手机、照相机都抢了。”
   
    毛恒凤说,事后他们报警,但警察不受理。周一,他们其中20多人前往临沂市公安局投诉,亦不获受理。他们一度聚集在公安局门外,要求局长接见,期间,遭声称派出所人员监视并恐吓,他们只好离开。她说:“他说我就是派出所的负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灭了你们又怎么样。他没穿制服,就在公安局内进进出出的。”
   
    周一返抵上海的参与访民孙建敏表示,各人身上都多少有瘀伤。监控人员对拍摄的访民、维权人士等打得特别凶狠。
   
    其中上海访民刘力及四川维权人士李宇的伤势严重,他目睹二人被打倒在地上。其后被带回派出所作笔录后,就无法再联络上。目前他不清楚两人的下落。他说:“有摄像工具的人被打得更厉害,有两个伤得很严重,躺在地上,口鼻都流血,打伤了。我们都没还手,就是逃跑,他们追著打。”
   
    记者曾多次致电李宇及刘力,但他们的手机分别是关机及转到传呼服务。而双堠镇派出所的电话就无人接听。沂南县及临沂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员,都以不清楚事件为由,拒绝回应。
   
    陈光诚的处境引起国际媒体的关注。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周一在例行记者会上,就被问到陈光诚遭毒打,陈光诚及其家人的近况,以及陈光诚是否还活著,但他并无直接回答。他说:“关于你问及的有关情况以及陈光诚本人的情况,我不了解。”
   
    与此同时,广州亦有声援陈光诚的行动。20多名来自广州及其周边地区的网友,周日齐集黄花岗七十二烈士陵园,他们身印有陈光诚与王荔蕻头像的文化衫,并进行了短暂的座谈交流。此外,周一有网民呼吁,下月12日陈光诚40岁生日当天,发起全球戴墨镜支持陈光诚运动。
   
    另外,继广东一家官办网路媒体,以专题形式对陈光诚事件发出罕见的关注报道后,北京青年报在本月21日的一版广告中,植入黑底大标题“要有光”,被解读为隐讳“要有光要有诚”的呼吁。
   
    陈光诚因揭露临沂当局粗暴推行计生受打压,其后更被判刑。他于去年9月刑满出狱后,随即被软禁至今。期间他及家人遭不人道对待。陈光诚的处境受到海内外广泛关注。过去几个月,接连有网友、记者、作家等前往探望陈光诚,但都遭到暴力驱赶。下月12日是陈光诚40岁生日,网上有呼吁发起陈光诚行动日,向陈光诚邮寄生日贺卡,同时向民众派发有关陈光诚其人其事的小册子。
   
    本文来源:自由亚洲电台

曹长青:孙中山的八大错误



     辛亥革命百年之际,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是,共产党和国民党,都高调捧孙中山。两个曾对立了近百年的政党,却在孙中山上找到共同点,实为一政治景观。
    
     国民党捧孙中山,因孙曾是国民党总理,并被尊为“国父”。国民党要通过捧孙来凸显他们权力来源的正统性,是结束清朝后建立的中华民国“代表”中国。 (博讯 boxun.com)
    
    那为什么共产党也热衷捧孙?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孙中山的那套理论和做法跟共产党相当接近,他们是思想上的“战友”;孙的联苏容共政策,帮助了中共发展壮大,孙是中共的“恩人”。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八个方面:
    
    一是在有实现宪政民主机会的情况下,仍走“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路。
   
    辛亥革命虽叫革命,但却没有什么流血牺牲、人头落地,就结束了清王朝。中国解除了党禁报禁,有了选举和国会,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宪政前景。但孙中山却热衷武力解决问题,在宋教仁被暗杀事件发生后,孙竟不顾很多人主张的在法律层面“倒袁”,即通过国民党占多数的“国会”解决,走宪政民主之路,而是坚持发动“二次革命”,以武力倒袁世凯政府。此举动摇(摧毁)了中国当时相当脆弱的宪政基础,使中国失去了一次重要的走向议会政治的可能性,为后来军阀间的武力“倒来倒去”提供了恶劣先例。最后中国最大的“军阀”毛泽东等共产党人用“枪杆子”把整个中国“倒”到自己手里。
    
    二是组织列宁式政党。
   
    孙中山虽曾旅居美国,但明显地,他既没有学到“政府的存在是为了保障个人权利”这个根本精神,当然也就没有学到如何建立一个三权分立、多党竞争的政治体制。他主张“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建立“党国体制”,也就是政治独裁。他强调,加入国民党的人,“先要牺牲个人的自由,个人的平等”。《国民党总章》曾规定,所有中央委员会的决议,孙都有权否决,而且还要求党员按手印宣誓效忠孙中山个人,强调革命“必须在唯一领袖之下,绝对服从。”“我是推翻专制,建立共和,首倡而实行之者。如离开我而讲共和、讲民主,则是南辕而北其辙。”孙中山晚年更是主张个人不能有自由,只能讲国家的自由。后来毛、蒋各自建立党国,都是用这种逻辑,即用群体的名义,国家的名义,剥夺个体权利,实行独夫统治。
    
    三是都把新闻当作宣传。
    中共是靠暴力和宣传起家的,而孙中山早在毛泽东之前,就热衷办“党报”,要用“党的喉舌”达到“高度思想统一”(跟后来毛的统一思想等一样)。孙要“造就健全一致之舆论”,形成一种声音。这种宣传高于新闻,新闻等于宣传的做法,国共两党是不谋而合,孙、毛两人一脉相承。
    四是都推崇、师法苏联,“以俄国为师”。
   
    对中共来说,是俄国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马列主义,毛泽东们是按俄共模式起家的。而孙中山也是崇拜苏联,曾给蒋介石写信说,“今日革命非学俄国不可”,还断言:如果我们不以俄国为师,就绝不会有成就(原话:非以俄为师,断无成就)。
    
    法国的中国问题专家百合吉尔(M-C Bergere)在她的《孙传》中说,共产党诞生那年孙中山跟共产国际搭上关系,把国民党改组为布尔什维克式的革命党。据这位女学者考证,连国民党的党纲,都是当时孙中山的苏联顾问鲍罗廷按照苏共的党纲起草的,由廖仲恺译成中文。
    
    孙中山留下的遗嘱有国事版和海外版两套,其“海外版”是写给苏联共产党的,其中不仅歌颂“不朽的列宁”留下“真遗产”,还称苏共们为“亲爱的同志”,告并诉苏共他已“令国民党”跟俄国合作“提携”,那口气完全是一家人。
   
    五是都用黑道手段镇压异己。
    历史上曾发生国共两党杀“两章”事件:周恩来主导杀害原同志战友顾顺章的妻子家人八口,蒋介石曾暗杀革命元勋陶成章。周杀顾全家,是因顾被捕叛变,周要灭门报复。而蒋杀陶成章,则是取悦孙中山,因陶对孙搞“一人党”非常反感,曾严词批评,成为孙的心头大患。几年前在美国史丹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公开的蒋介石日记证实,是蒋本人亲自去上海医院病房暗杀了陶成章。蒋在日记中坦承此事是他干的。蒋杀了陶成章后,更得到孙中山的信任和器重。
    孙中山所以欣赏这种暗杀,因他本身也是这么干的。当孙发动二次革命倒袁时,据章士钊回忆,可用之兵只有南京的第八师,但该师将领不情愿。孙中山则拿两万银两收买该师的营连长,“令其屠杀师旅长自代而起义”。这些师、旅长闻讯只好表态:“吾师以内讧毁,不如以全部讨袁亡”。章士钊感叹,孙中山“贿买杀人,自乱步武。”简直像太平天国的洪秀全。所以广东中山大学教授、历史学者袁伟时研究这段历史时说,孙中山“把国民党改造成帮会式的组织”。
    
    六是都为目的不择手段,不惜出卖国家利益。
   
    中共为巩固统治,几年前曾跟莫斯科签约,把当年俄国从中国夺取的土地(相当40个台湾)一次性永久给了俄国。孙中山也曾用出让本国领土,换取外国支持。孙当年竟游说日本,说如获资金等支持,“满蒙可任日本取之”。“日本如能援助中国革命,将以满蒙让渡与日本。”甚至在日本强迫中国接受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时,孙中山还私下对日方承诺,一旦主政,将给予日本前所未有的政治、军事和经济特权,条件是日方出钱出力帮他推翻袁世凯。
    
    七是孙的“三民主义”跟毛的“新民主主义”异曲同工,基调都是群体主义。
   
    孙在《建国大纲》中阐述“民生”时,强调的是由政府解决人民衣食住行;谈到“民权”时,主张的是由政府训练人民行使四权;谈到“民族”时,更是强调国家。对“民权”,孙还认为建立民国就是实现了民权,所以在袁世凯当选总统时,就宣布三民主义已完成两项(民族、民权),今后只需抓民生。所以三民主义的核心,是大政府和国家主义,而不是个人自由。国共为什么能在孙中山的问题上“统一思想”,就因为他们的意识形态建立在相同的根基之上∶那就是国家、民族、群体,高於个人权利。
    
    八是帮助了中共发展壮大。
   
    除了想法、做法跟共产党接近之外,孙中山还帮助了中共的发展壮大,他是共产党的恩人。孙当年不仅有“联苏、容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还改组国民党,允许共产党人加入,担任重要职务,这都成为共产党的理论和实力壮大的推手之一。孙的夫人宋庆龄后来成为毛泽东的同党、共产中国的国家领导人,是有其思想基础的。
    
    美国知名的中国问题专家韦慕庭(Clarence Martin Wilbur)在《孙中山传》中说,中共之所以能获得发展的机会,进而征服中国,一个关键性的因素是孙中山的联苏、联共政策。因为这等於是联合纵容共产党。
    
    所以毛泽东早就高度评价孙中山,称他是“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在庆祝中共国庆时,还在天安门城楼那挂着 “马恩列斯毛”像的广场旁竖立孙中山的巨幅画像,就是感激他帮助了中共,最后把国民党的命“革”到台湾。孙中山跟列宁等一样,成了共产党的“真遗产”。(caochangqing.com)
    
    2011年10月10日于美国
   
    ——原载《看》双周刊2011年10月

当局对哈达态度缓和料其妻也将被获释

   
    自由亚洲电台2011-10-31报导
     (博讯 boxun.com)
    刑满后仍未获释的内蒙学者哈达的岳母表示,哈达的儿子维勒斯上月获准取保候审后,涉嫌非法经营遭逮捕的哈达的妻子新娜,预料也快将获释。(文宇晴报道)
    
    内蒙学者哈达的儿子维勒斯,被关押十个月后,上月获准取保候审。哈达的岳母韩秀蓝对本台记者表示,女儿新娜于去年12月被以“非法经营”逮捕,新娜的哥哥出任她的代表律师。儿子周一从北京回来呼和浩特市后对她说,接到内蒙当局的通知表示有事要商,相信是为了新娜的事情。
    
    韩秀蓝又提到,新娜经营了近20年的书店,近日有数名警察不断从书店里把书籍和物品搬走,似乎是要断绝新娜日后的谋生。不过韩秀蓝乐观地猜测,书店清空后,相信女儿便会获得自由。
    
    她说︰“新娜请的律师是我儿子,她二哥。昨天给我来电话了,说今天4点到呼和浩特市,公安局叫他来的。然后过两天公安局肯定来跟他谈话。新娜的书店被公安局搬家,不让她开了,我分析书店不让开,新娜也该放了吧。”
    
    韩秀蓝说维勒斯获准取保候审后,国庆节假期先被安排到赤峰市一所疗养院与父亲哈达见面,两人小住几天后返回呼和浩特。之后又再次便安排维勒斯从呼和浩特到包头探望她,虽然有警察在场无法谈及被关押的情况,不过押送威勒斯的警察和维勒斯口中得知,哈达的精神不俗。
    
    韩秀蓝又说,目前两婆孙获准通电话。她说︰“哈达还是被关著。国庆节他儿子去看过他,但警察看守著。我听外孙说,哈达这十个月里头都胖了。哈达天天喝奶茶,吃手把肉,吃了就可胖了。我的外孙给公安局安排去学习摄影,我跟他可以打电话。”
    
    一直关注哈达,现居新西兰当网站记者的前钖盟居民王宁表示,他分析当局准许维勒斯取保候审后,又似乎要把新娜获释,可能都有政治目的,除了起诉两人证据不足外,也可以借此来缓和外界对内蒙当局的舆论压力。
    
    对于当局要彻底结束新娜的书店,王宁不排除是其中一个交换自由条件。因为在当局眼中,书店一直是自由思想的基地。他说︰“这书店在当局眼里是自由思想的基地,所以要把这中心毁了,永远不让经营下去,这是当局过去一直想做的事情。而且在新娜出来之前毁了,我相信里面一定有条件。”
    
    在1995年被以“颠覆政府”及“间谍罪”逮捕,并于翌年判刑15年的哈达,去年12月10日刑满后再被软禁。他妻子新娜和儿子维勒斯,亦于去年哈达刑满前几日被关押。维勒斯被指藏有毒品,而新娜则以“非法经营”逮捕。

大起大落陈独秀

   
    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广州) 
     (博讯 boxun.com)
    陈独秀自认他得一生差不多是消耗在政治生涯中,并且以失败而告终。
   
    1933年4月20日,国民党南京最高法院对陈独秀“叛国罪”案进行第三次公开审判。
   
    在章士钊为他做了长达53分钟的辩护后,陈独秀站在被告席上要求自辨,并发表了自撰的《辩诉状》,对自己三十多年的追求和革命生涯做了一次自我总结。
   
    “弱冠以来,反抗清帝、反抗北洋军阀,反抗封建思想,反抗帝国主义,奔走呼号,以谋改造中国者,于今三十余年”;五四以后,他组织中共之“终极目的”,是“实现无剥削无阶级人人‘更尽所能,各取所需’的自由社会”。
   
    这是陈独秀一生中第5次也是最后一次被捕入狱,距他1919因在北京新世界商厦散发传单的第一次被捕,已14年整。这14年间,他从“新文化运动”统帅,到中国共产党“开山鼻祖”,到头号“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再到中国“托洛茨基派”首领,大起大落。
   
    创办《新青年》时,他决心“不谈政治”,希望以“思想和文化的启蒙”为使命,从改造国民性入手,把国民改造成有“独立自主人格,自由平等权利”的新青年。
   
    他高举“德先生”与“赛先生”两面大旗,呼吁:“国人而俗脱蒙昧时代,羞为浅化之民也,则急起直追,当以科学与人权并重。”
   
    这以后,他回归到“不隶属于任何党派”的独立思想者。在生平最后一次开创政治局面的尝试受挫后,他退回书斋,对政治理论进行新的探索和反思,重新评估他曾信奉过、追随过、批判过的“理论和人物”。这些思考总结成他“最后的政治意见”。
   
    最后,他远离了马克思主义,摒弃了托洛茨基主义的核心——“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退回到五四时期他所高举的“民主”和“人权”。
   
    纵观陈独秀的一生,随着世界政治大势和国内政局动荡变幻,他反清、反袁、反军阀、批孔、批党、批“国际”,走了一条由改良——民主革命——启蒙——马列主义革命——呼唤议会民主的政治道路。为他生前死后中国的落后,改良,革命,倒退,停滞,再革命,倒退,改革的历史进程,画上一个个问号。
   
    他自认,“我的一生差不多是消耗在政治生涯中”,并且以“失败”告终。
   
    陈独秀
   
    一生都消耗在政治中
   
    本刊记者 徐琳玲
   
    发自北京、上海、安庆
   
    一根南瓜藤爬在门上,几朵黄花兀自绽放。
   
    东城区箭杆胡同20号门口蹲着一对小石狮子,斑驳的紫黑门开了半扇。从门缝朝里望去,能看到过道里一侧堆积着各类杂物,一侧停着自行车。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子走了出来,看到陌生人,“砰”地一声关上大门。大门右手贴着牌子:“居民住宅,谢绝参观。”
   
    箭杆胡同的一侧,是民政局高高的围墙,有一扇紧闭的门。墙角下,蹲着一对农民模样的老夫妇。
   
    看到记者拿出纸笔,他们跟了上来,说,他们从河北某县来,是为一桩6年前交通肇事逃逸案来北京上访的。6年里,只要地里没活,他们就到这里排号“递状子”。
   
    正谈着,一白胖壮硕、基层干部模样的四十多岁男子走过来,狐疑地打量着我们,盘问老夫妇从哪里来,接着又盯上了我,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我在写一篇关于历史的文章,这是陈独秀在北京的故居。
   
    从1917年初到1920年初,他携第二位妻子高君曼租下了这座院落,这里也是《新青年》的编辑部,胡适、钱玄同、刘半农、沈尹默、周作人等人经常到这里讨论、争辩。
   
    你一定知道吧,在陈先生的倡导下,以“民主”与“科学”为旗号的新文化运动开始了。
   
    选学余孽,康党,“乱党”
   
    千里之外,安庆老城喧闹、破败,窄窄的老街上,小摩托随时飞驰而过。
   
    这个如今显得有些落后的古城,曾是中国近代化的开端之地。清咸丰十一年,湘军攻占安庆后,曾国藩即着手建安庆内军械所,由此揭开了洋务运动的序幕。
   
    光绪五年,陈独秀出生于安庆一诗书寒门,原名庆同,学名乾生,子仲甫。祖父陈章旭是禀生,为人精明强干。咸丰年间,太平军占领安庆,他与长子衍藩投笔从戎,辅佐官府,在清军收复安庆后,获“以盐提举衔候补知县”的空缺;衍藩被太平军刺伤,不久身亡。
   
    陈独秀生父衍中是陈章旭第三子,曾在江苏做过几年小官,后以塾师为业,33岁客死苏州,那年陈独秀3岁。后因其叔父陈衍庶无子,他过继到四房做了嗣子。陈衍庶举人出身,官运亨通,从知县升至道员,由宦致富,在多处置有田地、商铺。
   
    陈独秀6岁跟着祖父读书。陈章旭在家族中被唤为“白胡子爹爹”,素以威严著称,对天资聪颖的陈独秀管教尤为严格,背不出经书,就拿板子打他。每次被打,他总是倔得不出一声。祖父不止一次骂道:“这个小东西将来长大成人,必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恶强盗,真是家门不幸!”
   
    光绪二十二年,陈独秀参加秀才资格考试,勉强过了县试和府试。院试时,考题是“鱼鳖不可胜食也材木”。他把《昭明文选》中所有鸟兽草木的难字和《康熙字典》中的古文拼凑到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填满一篇皇皇大文”。捷报传来,陈独秀被取为院试第一,寡母查氏高兴得几乎掉泪,陈独秀却由此“更加一层鄙薄科举”。
   
    1897年8月,陈独秀随大哥庆元赴南京参加江南乡试。他们背了考篮、书籍、文具、烧饭用的锅炉和油布,挤进脏乱的考棚里。天气奇热,在高墙围住的号门里,士子们熬过3场9天的考试,自己生火做饭。陈独秀吃着半生不熟的怪面,晚上则睡在考棚里。
   
    乡试期间,他看到一位从徐州来的大胖子一丝不挂,踏着一双破鞋,手里捧着试卷在巷子里走来走去,摇头晃脑地读着他的文章,念到得意处,用力把大腿一拍,翘起大拇指说:“好!今科必中!”这副怪异的考生形象强烈地刺激着陈独秀,“我看呆了一两个钟头,联想到这班‘动物’得了志,国家和人民要如何遭殃……由此又联想到国家一切制度,恐怕都有这般毛病”。
   
    他在《实庵自传》中说:“这便是我由选学余孽,转变到梁康派之最大动机。一两个钟头的冥想,决定了我个人在往后十几年的行动。”
   
    南京乡试期间,陈独秀结识了来自安徽绩溪的秀才汪希颜。汪习读新学,崇尚维新,此时刚入南京江南高等学堂陆师读书。从此,陈独秀开始接触维新思想,并和汪希颜的胞弟汪孟邹等安徽维新派人士往来密切,常常在一起讨论康梁文章。
   
    乡试后,陈独秀撰写了第一篇政论文章《扬子江形势论略》,向政府献策。洋洋洒洒近万字长文中,他分析了扬子江的地理、人文和军事设防问题,提醒清政府和海内有识人士认清国家的严峻形势,并采取相应的救国措施。
   
    1900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随叔父在东北做官府书记的陈独秀大受震动,由此萌生留学念头。1901年,他第一次东渡日本,就读于高等师范学校。不久,他和留学生潘赞化等人一同加入旅日学生进步团体——励志会,后因与章宗祥、曹汝霖等“稳健派”分歧扩大而脱离该组织。接着,他又加入留日学生中最早的民主主义革命团体“青年会”,结识了黄兴、邹容、陈天华、章太炎等人。
   
    清廷为了管束这些不安分的留日学生,特派遣学监姚煜到日本。陈独秀想教训这个专与他们作对的学监,和几位同道潜入其家,由张继抱住腰,邹容捧头,陈独秀挥剪,剪去了他的辫子。事发后,清政府出面要求日方警察抓捕闹事者,陈独秀等人随后回国避风头。
   
    1903年,沙俄背约,拒绝撤军,企图长期霸占东三省。消息传出后,上海、东京出现了拒俄运动。这一年,许多新式青年转向了民族主义立场,接受“排满革命”的思想。陈天华的《猛回头》和《警世钟》、邹容的《革命军》、章太炎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开始热销。
   
    回故乡后,陈独秀与几个新派学生组成“青年励志会”,发起安徽首次拒俄大会。在藏书阁,陈独秀当众发表爱国演说,抨击清政府与俄签订辱国密约。
   
    两江总督端方密令安徽巡抚缉拿“首要分子”。陈独秀逃亡上海。此时,因“苏报案”入狱的章士钊已获自由,随后创办更为激进的《国民日日报》,邀请陈独秀参与编辑事务,日日宣传“排满”。
   
    《国民日日报》停刊后,陈独秀再次回到家乡,与留日学生房秩五和吴守一共同创办了《安徽俗话报》。这是皖省第一份白话报纸。
   
    陈独秀寄居在科学社小楼上,日夜梦想着革命大业,臭虫爬满了衣服和被褥,也感觉不到。他以“三爱”为笔名撰写了许多政论,观点激进,吸引了大量读者。
   
    在“排满”情绪的推动下,立意推翻清政府的革命党团体开始以“鼓吹、起义和暗杀”为手段,蔡元培、章士钊都曾卷入其中。当时,黄兴回国组织华兴会,谋划在慈禧寿辰时起义。在章士钊的邀请下,陈独秀从芜湖到上海,正式参与暗杀活动,天天和杨笃生等人实验炸弹。
   
    1905春,杨笃生又组织了北方暗杀团,派吴樾狙击出洋考察宪政的“五大臣”。吴樾回乡安排家事,路经芜湖,与陈独秀在科学社小楼上密谋。同年10月24日,吴樾在北京火车站实施暗杀行动,因火车起动时猛烈震动,炸弹自行爆炸,殉难。
   
    暗杀“五大臣”事件后,陈独秀对这种革命方式产生了怀疑。他不再参加暗杀活动,而是联合芜湖安徽公学和安庆武备军的革命力量,与柏文蔚、常恒芳等人秘密组建了革命团体——岳王会,出任会长,从此投身“科学的革命运动”。岳王会后来与同盟会建立了联系。
   
    多年后,陈独秀谈到暗杀,说那“只是一种个人浪漫的奇迹,不是科学的革命运动,科学的革命运动必须是民众的、阶级的、社会的”。又说:“暗杀所得之结果,不但不能建设社会的善、阶级的善,去掉社会的恶、阶级的恶。而且引导群众心理,以为个人的力量可以造成社会的善、阶级的善,可以去掉社会的恶、阶级的恶,此种个人的倾向,足以使群众的社会观念、阶级觉悟日就湮灭。”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成功。不久,安徽新任都督孙毓筠拍电报,邀请陈独秀担任都督府秘书长。
   
    12月,陈独秀携妻高君曼取道上海回到安庆,第二年1月正式就任。孙毓筠比陈独秀大10岁,原为清廷旧官僚,好佛学,还有抽大烟的爱好,许多政事都落到陈独秀肩上。他大刀阔斧搞革新,常与同事发生口角。
   
    1912年,孙毓筠进京改任袁世凯高级顾问。皖省都督一职由柏文蔚接任。陈独秀和柏文蔚是当年创办“青年励志会”的同道,他协助柏做了许多工作,被赞誉为“治皖有功”。
   
    1913年3月20日,宋教仁在上海遇刺。讨伐袁世凯的二次革命开始,皖督柏文蔚宣布安徽独立,并出任皖省讨袁总司令。陈独秀随柏回到安庆,协助讨袁,并起草“安徽独立宣言”。
   
    二次革命失败。陈独秀被袁任命的皖督通缉,逃到上海,开始了流亡生活。安庆的老家被抄,两个儿子延年和乔年闻讯脱逃,亲侄永年被抓。
   
    1914年,在章士钊的邀请下,陈独秀第五次赴日参与政论性杂志《甲寅》。 虽然过着“穷得只有一件汗衫,其中无数虱子的生活”,他的精神却再次振奋起来了。他结识了李大钊,开始用“独秀”这一笔名撰写政论文。
   
    在引起巨大反响的《爱国心与自觉心》一文中,他认为:中国人把国家和社稷、忠君等同,无丝毫自由权利与幸福。国家目的是在保障国民权利,共谋幸福。救国之道在于提高“国民之智力”,把中国人的思想引入现代化。
   
    从“救亡”思想出发,这位“康党”、“乱党”的组织者和宣传家开始“转向”,走向文化启蒙运动。
   
    新文化运动统帅
   
    仲甫为天生领袖,一决定事,不能动摇。
   
    —— 章士钊
   
    1915年,陈独秀从日本回来后就着手筹办《青年杂志》。他明确指出:中国要进行政治革命,必须从“思想革命开始”,“要改变思想,须创办杂志”。
   
    9月15日,《青年杂志》正式出版。为了与基督教上海青年会主办的杂志《上海青年》区别开来,从第二卷起改名为《新青年》。
   
    关于为何办《新青年》,陈独秀认为:当时的中国人“真心知道共和是什么,脑子里不装着帝制时代旧思想的,能有几人?”,“要巩固共和,非先将国民脑子里所有反对共和的旧思想,一一洗刷干净不可”。他还提出20年不谈政治,要在此时间里造成巩固共和的“国民总意”。
   
    创刊号上,他撰写了第一篇文章《敬告青年》,在这篇后来被人视为新文化运动宣言书的文章中,他扛起了“民主”和“科学”两面大旗,由此拉开新文化运动的大幕。
   
    《新青年》以猛烈的炮火抨击封建专制主义、旧思想和旧道德。陈独秀与当时尚在美国留学的胡适通信,在他的诱导下,胡适在《新青年》发表《文学改良刍议》,开启了“文学革命”。
   
    陈独秀身边聚集起了一批有着新思想的青年知识分子撰稿人:李大钊、胡适、吴稚晖、马君武、苏曼殊、鲁迅、周作人、钱玄同、蔡元培、傅斯年,以及笔名“二十八画生”的毛泽东。
   
    《新青年》迅速成为全国思想文化界关注的焦点,陈独秀也成为向往新思想的青年心目中的精神领袖,全国出现许多效法《新青年》的杂志和社团。中共早期领袖周恩来、刘少奇、恽代英、邓小平等都受到《新青年》的巨大影响。
   
    当时还是湖南省第一师范学生的毛泽东也是《新青年》的粉丝,他给杂志投稿,并组织“新民学会”,创办《湘江评论》,后到北京专门拜访陈独秀。他说:“我特别爱好胡适、陈独秀的文章,他们代替了梁启超和康有为,一时成了我的模范。”
   
    1917年,蔡元培出任北大校长。获正式任命的当天上午9时,他赶往陈独秀住处,邀他做北大文科学长。陈以要回上海办《新青年》推辞,蔡元培表示“可以把杂志带到学校里来办”。陈答应了,《新青年》编辑部从上海迁到北京。
   
    随后,陈独秀把新文化运动的一批战将也带进了北京大学,其中有李大钊、胡适、周作人、鲁迅、钱玄同、刘半农等。
   
    1918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协约国胜利宣告结束。中国也是协约国成员之一。第二年春,以美英法为首的“协约国”在巴黎和会上拒绝了中国代表提出的取消“21条”以及取消列强在华特权的要求。由北京青年学生游行抗议开始的“五四”运动的导火索被点燃了。
   
    严峻的国内政治局面,使得陈独秀再涉政治。1918年12月22日,他和李大钊等人创办了政治时事性评论刊物《每周评论》。
   
    新文化运动声势浩大地开展起来后,守旧势力的反攻也趋于激烈。因为陈独秀的言论最为激烈,他所受的人身攻击也就最多。论敌们在思想观念上攻不倒陈独秀,便在陈的私生活上大做文章。北京的“御用报纸”对其“丑闻细节”大肆渲染。让北大一些上层知识分子对陈感到不满。
   
    一心保护陈独秀的蔡元培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1919年3月26日夜,蔡元培和汤尔和、马叙伦、沈尹默等在汤家开会,讨论陈独秀的去留问题。会议一直开到午夜,蔡元培主张保护陈独秀,汤尔和却极力主张清除陈独秀,马、沈二人则附和汤。
   
    4月8日,蔡元培召集文理科教授会议,通过文理科教务处组织法,以“教务长代替学长”,废除了北大学长制。陈独秀被不动声色地解除文科学长职务,但仍保留教授职位。
   
    6月11日,陈独秀因在新世界商场散发反政府传单被捕,胡适、李大钊等社会各界人士和诸多团体竭力营救。陈独秀在狱中关了83天,后被朋友们保释出狱。
   
    16年后,胡适与汤尔和就此事在信中展开争论。谈到“3•26会议”时,胡适说:“独秀因此离开北大,以后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及后来国中思想的‘左倾’,《新青年》的分化,北大自由主义者的变弱,皆起于此夜之会。”
   
    胡适认为,如果陈独秀当初留在北大,留在那帮信仰自由主义的老朋友身边,思想就不会十分“左倾”,也不会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后面的一切事都不会发生;新文化运动也不会成为脱缰野马,造成中国社会思想政治的巨大分野。
   
    出于自己的政治信念,胡适对这次会议永不原谅。
   
    但在汤尔和看来,陈独秀乃“不羁之才”,无论留在北大与否,其思想都必然走向左倾。
   
    按警方规定,保释后陈独秀只能在北京活动。但1919年底至翌年初,陈独秀未经警方许可即到武汉做学术讲演,回京后警察找上门来。李大钊闻讯抢先赶到火车站接陈独秀,陈先是躲到胡适家,后又躲到李大钊家,再后来,李把陈独秀化装成商人,坐骡子逃出北京,在李的河北老家躲了几天后,两人乘车南下上海。
   
    这次的被捕、逃亡和失业,对陈独秀的思想和情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按胡适说法,逃回上海之前,陈独秀其实并无明显的左倾倾向:“事实上,陈独秀在1919年还没有相信马克思主义。”
   
    逃回上海后,“陈氏又碰到了一批搞政治的朋友——那一批后来中国共产党的发起人”。1920年4月,共产国际派代表维经斯基等来到北京,与李大钊接上了头。经李介绍,维经斯基等人到上海找到陈独秀,并向陈独秀建议组建共产党。陈欣然接受建议,立即着手进行创建中国共产党的工作。
   
    从1920年9月起,《新青年》改组为中共上海发起组的机关刊物。第8卷第1号《谈政治》一文中,陈独秀明确表示拥护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和革命立场,宣布“承认用革命的手段建立劳动阶层的国家,创造那禁止对内外一切掠夺的政治、法律,为现代社会第一需要”,并从第一号起设立“俄罗斯研究”专栏。
   
    建党伟业
   
    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的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
   
    ——鲁迅,《且介亭杂文:忆刘半农君》
   
    1919年春,当俄共(布)领导的第三国际了解到中国国内自“五四”以来激烈的社会政治斗争情况,决定派人前来“访问领导五四运动的人物”。1920年,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抵达北京。
   
    与此同时,中国报刊登出了苏俄友好的对华宣言。《宣言》声称取消一切沙俄时代与中国签订的密约和不平等条约,放弃侵占的中国领土,将之前一切掠夺的都归还中国,还建议中国立即和他们建立正式关系。一时间,中国舆论界对苏俄政府普遍抱有好感。
   
    维经斯基到上海会见了陈独秀,两人“一见如故”。在维经斯基的建议下,陈独秀用自己的社会关系,组成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不久,维经斯基正式向陈独秀提出建立共产党组织的建议,大意是:依照苏联经验,组织中国共产党,加入国产国际是中国革命的当务之急。
   
    8月-9月,中国共产党经过短期筹备在上海成立,陈独秀被选为书记。
   
    11月,陈炯明来电,邀他赴广州创办西南大学。陈独秀与维经斯基、李大钊商量后,认为广东是革命策源地,借此机会“可以将新文化和社会主义的新思想广泛地带到广东去”,也“可以在那里发展共产主义的组织”。
   
    建党后,《新青年》的一班同人随着政治观点的分歧日益加大,而分道扬镳。
   
    1921年共产国际二次代表大会后,莫斯科新派代表马林来指导工作。马林一到上海就敦促中共召开全国第一次代表大会。
   
    7月23日,中共一大会议在上海召开。在广州兼着大学预科校长的陈独秀,因为“正争取一笔修建校舍的款项,抽不出时间”,指派陈公博代表广东支部,包惠僧代表他个人出席“一大”。由于陈独秀的威望和建党过程中的作用,被大家一致推选为中央局书记,李达为宣传主任,张国焘为组织主任。
   
    对于革命,陈独秀有种“慢慢来”的态度。筹建工作进展到一半,他就去广东任职。召开一大时,上海连电催促,马林还派人去接他,他还是推辞了。马林不满于陈独秀身为中央局书记却长期在广州,派包惠僧赴粤,催促他回沪主持工作,他才不得不回来。
   
    陈独秀对包惠僧说:“急什么,中国的无产阶级革命还早,可能要一百年上下,我们实现共产主义遥远得很。我们现在组织了党,不要急,我们要学习,要进步,不能一步登天,要尊重客观事实。”
   
    回上海后,陈独秀和马林从一开始关系就紧张,两人稍有接触就冲突起来。
   
    据张国焘回忆,马林为人骄傲,是共产国际东方问题权威,“说起话来往往表现出他那议员型雄辩家的天才,有时声色俱厉,目光逼人,他坚持自己主张那股倔强劲儿,有时好像要与他的反对者决斗”。
   
    陈独秀觉得拿着外国援助来搞革命,有“雇佣革命”、沦为他人“工具”的嫌疑。当时,广州的无政府主义者已在报纸上骂他是“崇拜卢布,是卢布主义者”。而马林的傲慢,又让他的这种屈辱感加深了。据包惠僧回忆,陈独秀对大家说,“我们不能靠马林,要靠中国人自己组织党,中国革命靠中国人自己干,要一面工作,一面干革命。”
   
    当陈独秀想要在中共与国产国际之间划上一条界线时,马林告诉他说:中共从成立之初就编入了第三国际,是国际的一个支部,你们承认与否没有用。这让陈非常反感。
   
    10月,陈独秀在渔阳里2号寓所突然被捕,这件事意外地改变了他与马林的关系。
   
    马林花了很多钱、费了很多力,打通了会审公所的各个关节,并请著名的法国大律师巴和出庭辩护。这次患难与共,让感情丰富的陈独秀颇为感动,两人“和谐地会谈了两次,一切问题都得到适当的解决”。从此,中共接受了共产国际的领导和经济援助。陈独秀表示:中共拥护共产国际,对其代表在政策上的建议自应尊重。马林则表示:一切工作完全由中央负责,作为共产国际代表,他只与中共最高负责人保持经常接触,商谈一般政策。
   
    11月,陈独秀终于以中央局书记的名义,向全党签发了第一个《中央通告》,作为中共领袖走上领导全国革命的道路。
   
    “书生”领袖荣与辱
   
    以陈独秀为首的中共中央却很难适应复杂多变的形势,以致在右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形成以陈独秀为代表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
   
    ——《中国共产党历史》2011年校订本
   
    1921年,马林到桂林拜访了孙中山,与孙氏进行了3次长谈,又赴国民党根据地的广州进行了一番考察。他产生了一个无比兴奋的想法。在给莫斯科的报告中,他热情洋溢地描绘了孙氏及其追随者对马克思主义的同情,对俄国的向往,并判断说:“共产国际应该和孙中山的国民党建立密切的联系,而不是去全力帮助中国共产党;至于力量微弱、又与工人运动毫无联系的中国共产党,最好的出路也许就是加入国民党。”
   
    苏俄领导下的共产国际积极“输出革命”,也有着实际的利益算盘:他们希望推翻亲西方的北洋军阀政府,帮助建立一个亲苏的邻国,开辟一条远东的通路,摆脱西方国家封锁、遏制苏俄的困境。
   
    马林初次提出中共加入国民党问题,陈独秀就抱着怀疑态度。1922年4月,当得知马林前往莫斯科游说,他给负责远东局的维经斯基写了一封态度强硬的反对信。
   
    俄(共)布中央政治局在了解到国共两党力量悬殊的现实后,迅速接受了马林的观点。8月,带着“尚方宝剑”的马林匆匆赶回上海。在西湖边上,他和中共负责人探讨了国共合作问题。陈独秀在内的许多与会者提出疑虑,但在共产国际的权威和组织纪律下,最终表示服从指示,即先由一部分中共党员加入国民党,与国民党搞“党内合作”。至于共产国际要求迁“都”广州的指示,中共则没有执行。
   
    西湖会议后,陈独秀正式向孙中山表明“党内合作”的意向及改组国民党的建议。8月,他和李大钊、蔡和森、张国焘等正式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他也前后接受了孙中山委任的“本部参议”、大本营宣传委员会委员、委员长的职位,投身到帮助国民党改组的工作中。
   
    国共两党成员之间的猜忌和摩擦从一开始就存在。国民党一届二中全会以后,双方已趋于水火不容,不仅上海两党党员团员互殴不断,广东两党掌控的工会之间也是无日不斗。到1923年,马林自己也开始垂头丧气,莫斯科很快就派来一位“新马林”——鲍罗廷,他带着斯大林签署的指令——“决不要迷恋在中国培植共产主义的目的”。
   
    1925年3月,孙中山逝世。原来反对“联俄、联共、扶助农工政策”的国民党右派公开了分裂活动。8月,国民党理论家戴季陶出版了两本小册子,抨击共产主义和马克思主义,要求共国分家。25日,坚持“联共”的左派领袖廖仲恺被极端分子暗杀。11月,一批老资格的国民党右派在北京西山召开非法的国民党“中央全会”,会后通电广州国民党中央立即停止职权,要求开除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中的共产党员、取消共产党在国民党内的党籍等等。
   
    到北伐战争前夜,一直以左派和中间派面目出现的蒋介石,就让缺乏政治斗争经验的陈独秀感到手足无措了。
   
    蒋介石当时担任黄埔军校校长。他先搞了一个政治事件作试探:1926年3月,他制造了“中山舰”事件,扣留了中山舰并逮捕中共党员李之龙,随即又以中共“阴谋暴动”为由宣布广州戒严,并包围省港罢工委员会和苏联顾问办事处及住址,命令共产党员退出黄埔军校和第一军。
   
    “中山舰事件”发生时,陈独秀不在广州,此事由苏联顾问布勃诺夫出面处理。他依然主张对蒋介石退让,要求中共“必须十分审慎行事”,“不要过早地使统一战线破裂”。4月,陈独秀致电共产国际,再提退出国民党。莫斯科为次召开了一次会议讨论,赞同布勃诺夫的处理原则,否决了陈独秀的意见。《真理报》同时发表了布哈林的文章,严厉批评中共有退出国民党的意见,共产国际派出维经斯基赶回中国纠正陈独秀的态度。
   
    1926年四五月,鲍罗廷回到广州。根据共产国际的指示,他会见蒋介石,多次密谈后达成三条“君子协定”:鲍氏答应蒋限制共产党在国民党内的活动,蒋介石将同意对国民党右派采取相应措施,并随即提出“整理党务案”:
   
    中共不能批评和怀疑孙中山和三民主义,共产党员在国民党各级党部的执委会中不能超过1/3;跨党者(即共产党员)不得任党中央机关的部长,国民党员不得加入中共;中共加入国民党的党员名单应交给国民党;第三国际发给中共中央的指示或中共发给国民党内的中共党员的指示,须先经两党联席会议讨论通过。
   
    蒋介石的“整理党务案”通过后,陈独秀再次主张中共党员应该全部退出国民党。莫斯科也专门开会讨论此事,还是不赞同中共现在就退出国民党,鉴于此,陈独秀便对“整理党务案”再一次采取退让态度。
   
    在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的步步后退之下,蒋介石羽翼渐丰。7月,他当上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集党军大权于一身。
   
    1926年6月5日,广州国民政府决定北伐,蒋介石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
   
    起初,陈独秀是公开反对北伐的,他认为北伐仅是“讨伐北洋军阀的一种军事行为”,甚至说北伐本身“夹杂有投机的军人、政客个人权位的活动,即有相当的成功,也只是军事投机之胜利”,“至于因北伐增筹战费,而搜刮及于平民,因北伐而剥削人民之自由…连吊民伐罪的意义都没有了”。书生意气的议论一出,立即招致国民党方面的猛烈批评。
   
    其实,北伐不北伐的决定权,完全掌握在斯大林和蒋介石手里。鲍罗廷甚至说,“现在是共产党应当为国民党当苦力的时代”。
   
    随着自己的政治主张屡次遭到共产国际的指责和训斥,陈独秀开始消极地接受经验教训。从北伐开始,他就执行了共产国际的指示,在许多重大问题上,他都采取了妥协退让的政策:指示中共甘居“在野党”的地位,不谋求对北伐的主动领导,并且明确反对中共干部加入国民党政府、参与北伐军占领区的政治事务,也不赞成中共党员加入黄埔军校。
   
    北伐开始后,蒋介石的权力迅速膨胀,这让国民党内的左派以及国民革命军内一批实力派如李济深、唐生智等感到不满,他们搞起了“迎汪抑蒋”,希望请回汪精卫以牵制蒋介石。9月,蒋介石为此派人会见陈独秀,希望中共能阻汪回国。
   
    陈独秀告诉蒋介石:我们赞同汪回国,但不是“迎汪反蒋”,而是实行“汪蒋合作”。他期望在蒋、汪、唐(生智)之间搞平衡,以维护国共统一的战线。对此,中共中央还专门通告党内,并专门指示广东党组织。
   
    汪精卫回国前取道苏联,受到斯大林的接见。1927年4月初,汪被任命为国民党中央执委会常委、中央组织部长、中央军委主席团成员以及武汉国民政府常委。
   
    4月3日,陈独秀和周恩来一起去见汪精卫,随后起草了《汪陈宣言》,郑重宣布:共产党绝不“主张打倒三民主义的国民党”;国民党也“绝无驱逐友党摧残工会之事”;呼吁两党“立即抛弃互相间的怀疑,不听信谣言,互相尊重,事事协商,开诚进行”。
   
    《宣言》在各大报章公开发表,让陈独秀如释重负。
   
    5天后,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事变,对共产党、参与革命的工人和群众进行了大屠杀。在江浙财阀的支持下,他在南京另立国民政府,与“容共”的武汉国民政府对抗,加上张作霖在北方控制的军阀政府,一时间,中国形成了三足对峙的局面。
   
    事变后,周恩来、李立三和陈延年向在武汉的中共中央发出意见书,建议党中央与武汉国民党左派协商,联合东征,讨伐蒋介石。然而,鲍罗廷等人希望武汉政府和拥兵8万的冯玉祥联合讨奉,会师郑州,这样就可以背靠西北,打通与苏联的国际交通线。
   
    4月27日,中共五大在武汉召开。会前,共产国际发来指示:要求中共五大一切决议“都完全应以共产国际执委会第七次扩大会全会关于中国问题的决议为依据”。
   
    陈独秀主持会议,他代表中央做了报告。在报告中,他谈到自己多次主张退出国民党的错误,以及处理中山舰事件时的错误的“退让”。
   
    陈独秀仍然当选中央政治局常委和总书记。据郑超麟回忆,鲍罗廷、罗易、瞿秋白、张国焘、谭平山才是大会的操纵者。他们有个难题需要解决——要陈独秀,还是不要陈独秀?之后,与陈关系接近的中央委员彭述之、罗亦农等人陆续离开中央,陈独秀在党内的地位开始动摇。
   
    当时,中共领导的湖南农民运动进行得如火如荼。这让大多来自农村富裕阶层的北伐军官感到不满。5月18日和23日,国民革命军夏斗寅和许克祥分别在湖南、湖北率部叛乱。
   
    5月18日,共产国际给中共中央和国际驻华代表发来了“六一指示”。该指示一改过往态度,要他们以激烈手段对抗国民党右派:中共实行土地改革;吸收工农领袖充实国民党中央;动员两万左右的共产党和5万工农革命军组成一支可靠的军队;组织革命法庭惩办反动军官等。
   
    武汉的形势由于罗易的冒失举动而迅速恶化了。罗易认为,只要把汪精卫说服,就有办法。他私自把“六一指示”的文件副本给汪看,声称:“你如接受电报的要旨并给予执行的便利,共产国际将继续同你合作,否则就将同国民党一刀两断。”
   
    这份文件让汪精卫非常惊恐,他拒绝接受,并指责苏联方面破坏协议。“泄密”事发后,罗易被停职。但斯大林依然希望借助汪精卫的力量,他连续召开联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撇开”中共而直接给了汪精卫100万美元,并许诺第二天“还将寄出50万美元”,要汪运用其“权威”来“挽救事业”。
   
    陈独秀觉得“莫斯科把事情弄糟后,又无法善后”,提出辞呈。他说:“国际一方面要我们执行自己的政策,一面又不许我们退出国民党,实在没有出路,我实在不能工作。”
   
    莫斯科批准了陈独秀的辞职,训令中共中央改组。根据这一新指令,7月12日组成张国焘、周恩来、李立三、李维汉、张太雷5人临时中央局,同时停止陈独秀、彭述之等人的工作,陈独秀不再视事。
   
    从此,陈独秀与秘书黄文容完全隐藏起来,过起了漫长的地下生活。他的次子、此时担任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的陈乔年经常来看他,不时告诉他一些党内消息。陈独秀也不断给中央提供一些自己的看法。
   
    7月15日,汪精卫召开“分共”会议,正式宣布与共产党决裂。随后,仅国民党武汉市党部就有一百多名共产党和革命志士被捕杀害。
   
    在莫斯科,一场权力斗争正在进行中。“四一二”事件爆发时,斯大林的竞争对手托洛茨基加强了对斯大林的批判火力,当时他预言说:中共若继续留在国民党内部,“那些曾经做过蒋介石左翼附庸品的中国共产党员,现在要在一两年里成为汪精卫的附庸品”,“重演四月的悲剧”。
   
    “遥控”中国革命的屡屡失败,让斯大林处于窘迫的境地。
   
    据张国焘回忆,瞿秋白与鲍罗廷随后到庐山密谈,7月21日回到武汉时曾对他说:不能让共产国际担负这个失败的责任,因为莫斯科的丧失威信,将会影响世界革命,也会助长托洛茨基派攻击斯大林的气焰,更会使中共党员不信任共产国际的领导。
   
    瞿秋白当时还表示:如果这一责任要由中共中央政治局来担负,损失也太大了。“那么我们不如把全部的失败责任,推在他一人身上算了,而我们自己应该站在共产国际的立场上,反对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这样才能稳定中共中央的领导。”
   
    7月23日,共产国际新代表罗明纳兹抵达武汉,立即找张国焘和瞿秋白谈话,宣布中共中央犯了严重右倾机会主义错误,违反了共产国际的指示,要改组党中央,惩罚陈独秀,不能让他再担任总书记一职,甚至要开除他的党籍。
   
    罗明纳兹又到长沙,在俄国领事馆召集中共湖南省委会议,要求到会者签名赞成“打倒陈独秀”。代理书记易礼容表示反对,他认为目前革命连续失败,党组织创巨痛深,陈独秀在社会上有声望、在党内有号召力,打倒他,很少有人能起来。
   
    8月7日,在罗明纳兹的安排下,中共中央在汉口三教街41号一苏联顾问寓所里,召开紧急会议——史称“八七会议”。罗明纳兹起草了该次会议的《告全党同志书》,文件把一切错误都推给了陈独秀:中共在陈独秀领导下,“执行了很深的机会主义的错误方针”。
   
    与会的王若飞、李维汉认为应该邀请陈独秀参加,给他自辩的机会,被罗明纳兹一口回绝。
   
    会议结束后,瞿秋白和李维汉到陈独秀寓所汇报情况。陈独秀声明他的错误也有共产国际的责任。
   
    据长期追随陈独秀的濮清泉回忆,当时陈独秀说:“他们要我写悔过书,如何悔之,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要斯大林悔过呢?我是执行他的训令的,他悔过,我就悔过,要我做替罪羊,于情于理都不通。”
   
    “反对派”首领
   
    (胡) 适之兄说弟是一个终身的“反对派”,实是如此,然非弟故意如此,乃事实迫我不得不如此也。
   
    ——陈独秀
   
    1927年9月10日,正值中秋之夜,陈独秀化妆成病人,和黄文容、汪原放等一行四人坐船逃离白色恐怖中的武汉。抵达上海后,他先住酱园路,后移居浙江北路、温州路上的一个小弄堂。
   
    苦闷消沉之中,他开始自己一直感兴趣的中国文字问题研究,同时编写《革命文学史》。
   
    此时,中共中央机关也迁回上海。陈独秀在瞿秋白和李维汉的邀请下,为机关刊物《布尔什维克》写一些短文,抨击宁汉合流后的国民党。
   
    1929年春,陈独秀的外甥吴继严从莫斯科东方大学回国,他给陈独秀带来了苏共内部的一些重要情况:列宁去世前有一份遗嘱,说斯大林个性暴躁,处事专横,不适合当党的总书记;托洛茨基才华出众,在十月革命中立下功劳,缺点是过分自信,但不能以非布尔什维克视之。这使陈独秀有了了解更多托洛茨基思想的愿望。
   
    8月到9月间,留苏学生带回一些托洛茨基的文章。陈独秀请人翻译后,开始认真研读。他发现,自己在大革命时期多次提出反对共产党加入国民党,以及后来退出国民党的主张,与远在莫斯科的托洛茨基不谋而合,而这些主张都被斯大林和共产国际一再否定,最后导致大革命的失败。托氏的“二次革命理论”,也和陈独秀的思考多有相近之处。
   
    “仿佛有甚么电光闪过头脑”,大革命时期担任过党内干部、同样被共产国际排斥的彭述之、尹宽、郑超麟等人见到这些文件后,都感到异常兴奋。这时,陈独秀和留苏学生成立的第一个托派组织——“我们的话派”有了接触。
   
    陈独秀开始接受托洛茨基的理论和路线,全面反对中共“六大”纲领,针对李立三主持的政治路线以及具体工作的若干问题,向党中央写了3封信,陈述自己的意见主张。
   
    起源是中东路事件。1929年7月,东北易帜后的张学良武力收回被苏联占有的中东铁路路权,逮捕了苏方人员,并把苏方59名高级职员遣返回国。苏联政府随后向南京政府提出抗议,两国断交,并在边境地区发生武装冲突。
   
    在这样一个复杂事件上,中共遵从了来自共产国际的指示,在公开宣言中提出“反对进攻苏联”、“武装保护苏联”一类的口号,号召中国人民示威游行以“抗议帝国主义及中国豪绅资产阶级对苏联的进攻”。
   
    陈独秀在7月28日给党中央的第一封信中,要求党中央在宣传上要考虑中国人民的民族感情,批评那些动员群众的口号“太说教了,太超群众了,也太单调了”,会使得群众“误会我们只是卢布主义”。他还温和地建议党中央:把宣传矛头指向国民政府的误国政策。对于中共盼望借此带来革命高潮的中苏战争和二次世界大战,他指出,战场都在中国,而“在战争中最受直接蹂躏的自然是中国人民”。
   
    双方的争论随后从中东路宣传策略问题,上升激化为相互指责和扣各种帽子。新的中共中央指责陈独秀是资产阶级左派观点,“忘记了世界无产阶级的利益”。从苏联回来的王明撰文,批判陈独秀是“反共产国际”、“反苏”、“机会主义”的。
   
    陈独秀开始在党内寻求托派同情者。他把托洛茨基的文章拿给上海本地党员和外地来上海的党员看,组织学习和讨论托氏对中国革命问题的主张。据郑超麟回忆,有的支部由此“与党宣布脱离”。
   
    10月,党中央致函警告陈独秀,要他立即停止“超越组织活动”,并命他在一个月内写一篇反对“反对派”的文章。陈独秀在给中央的信中,阐述了何为托洛茨基主义,并和彭述之一道表达了坚定的反对派立场。
   
    11月15日,中共中央在收到来自共产国际的进一步指示后,通过了取消他在党内一切职务,开除出党的决定。
   
    12月15日,陈独秀召集了一群思想立场相近的人在上海开会,成立了“中国共产党左派反对派”,明确表明拥护托洛茨基和反对斯大林,并尖锐批评斯大林和共产国际的现行政治路线。党史将这一派称为“无产者社”或者“无产者派”。
   
    但“无产者派”内部矛盾重重。彭述之不久就和陈独秀发生冲突,再加上缺乏资金支持,许多成员生活困难,心灰意冷。
   
    在托洛茨基指示下,陈独秀开始着手中国各托派组织统一的事项。1931年5月,在大连湾路一座新盖的石库门房子里,“无产者派”、“十月派”、“我们的话派”、“战斗派”各派按20人出一个代表召开统一大会,联合成为“中国共产党左派反对派”,陈独秀被选举为中央执委会和五人书记处的领袖。当时,在全国共有500个成员。
   
    当陈独秀兴奋地写信给托洛茨基汇报统一成果时,很快就遭到致命一击:先是没被选上中央委员的梁干乔和另一“托派”刘英,大会一结束就跑到南京,加入了军统特务组织,并发表反共声明;另一成员马玉夫对没当上“中委”也很不满,竟去国民党警备司令部告密,致使13名成员被捕入狱,常委只剩陈独秀一人。
   
    入狱,与中共的摩擦
   
    1932年秋,托派中委濮清泉的妻子在路上巧遇已投靠国民党做了特务的留苏同学费侠。随后,被跟踪盯梢。10月15日,正在开会的4个托派常委和秘书被捕。当晚,由于秘书谢少珊的招供,因胃溃疡在家休养的陈独秀也被捕。随即,租界巡捕房将陈等11人引渡到国民党上海市公安局。
   
    10月19日夜,陈独秀等被押送到南京。在火车上,他“酣睡达旦,若平居无不自然,其临之从容不迫而怡然处之”,一时传为佳话。军政部长何应钦亲自传讯这位“共匪”开山鼻祖,末了还向陈求字,陈独秀挥毫写下“三军可以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押送他的军人也纷纷向他索字。
   
    当蒋介石派人查明陈独秀已与中央苏区和中央红军无联系,加上蔡元培、胡适以及爱因斯坦等自由派知识分子的呼吁营救,1933年4月中旬,陈独秀案移交江苏省高等法院公开审理。“乱党”时期的朋友章士钊担任他的辩护律师。
   
    章士钊一心为陈独秀洗掉“叛国”、“危害民国”的罪名,在法庭上作了53分钟的辩论,历数陈独秀曾与国民党的合作,称陈独秀与中共决裂后组织托派,“有功于国民党”。
   
    陈独秀拍案而起,声明“章律师之辩护,全系个人之意见,至本人之政治主张,应以本人之文件为根据”。接着慷慨陈词,发表了自撰的“辩诉状”,一一驳斥起诉书中指控的罪名,称:“我是叛国民党,不是叛国!”一审判决后,他多次上诉南京政府最高法院。6月30日,最高院终审认定陈独秀“以文字为叛国之宣传”,判有期徒刑8年。
   
    在南京老虎桥45号,国民党给予这位共党“匪首”种种优待,给他安排单间牢房,允许读书写作,甚至可以每日自由接见亲友。期间,他的第三位长期伴侣潘兰珍每日到狱中照顾他的生活。
   
    比陈独秀小三十多岁的潘兰珍是上海青年女工,之前并不知道陈独秀为何人。待到从报纸上看到陈被捕入狱的消息后,才对“自家老头子”的身份恍然大悟。
   
    每日慕名来监狱探访的富豪名流络绎不绝,或求字、或闲谈,搅得陈独秀不胜其烦,最后对典狱长说,以后“不认识的就不要放进来了”。
   
    五四时期,陈独秀曾提出监狱和研究室是人类文明的两大“发源地”。如今,他开始实践这一理论,在监狱里钻研起学问来。在一封给朋友的信中,他列出自己两年内雄心勃勃的写作计划:《古代的中国》、《现代中国》、《道家概论》、《孔子与儒家》、《耶稣和基督教》、《我的回忆录》。
   
    1933年,三子陈松年利用暑假到南京看望父亲。自大革命后,父亲音信全无。他是从柏文蔚那里得知陈独秀被公审的消息。此时,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已离开人世,母亲和姨妈也不在,当他看到父亲后,一时间痛哭起来,陈独秀骂他没出息。
   
    高君曼所生女儿子美和弟弟鹤年也曾到老虎桥来探监。子美劝父亲早日和潘兰珍结婚,以防人说闲话。而20岁的鹤年天真地提出要帮父亲越狱逃跑,陈独秀又骂他“胡闹”。
   
    1936年,西安事变,蒋介石被扣。消息传来,陈独秀托人打了酒,买了菜,对同狱的人说,今天要为国仇家恨痛饮一杯,第一杯祭大革命以来的烈士,第二杯祭两个牺牲的儿子,然后大哭起来。
   
    一同入狱的濮清泉说:“人们见过他大笑,也见过他大怒,但从未见过他如此伤心地痛哭失声。”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国共合作”进入实施阶段。中共代表周恩来赴庐山会谈,提出包括“释放一切政治犯”在内的诸多要求。8月,日军开始轰炸南京。金陵女子大学陈钟凡和胡适及张伯苓商议,一起联名保释陈独秀。胡适写信托汪精卫帮忙,求他与蒋介石商量开释陈独秀。最终,蒋介石表示同意。
   
    8月23日,入狱4年的陈独秀被提前释放。潘兰珍和儿子陈松年接他出狱。当他从报纸上读到司法院长呈文国民政府主席林森说他“深自悔悟”时,怒不可遏,致函《申报》编辑部:说自己无罪,何来悔悟,是政府罗织冤狱,将来还要和政府打官司,希望社会人士、尤其是新闻界“勿加以难堪之诬蔑也”。
   
    胡适想安排他出国,避开政治是非,帮他联系了一家美国图书公司,让他去美国写自传。陈独秀声称“生活很简单,也厌烦见生人”,谢绝了老友的安排。
   
    国民党各派也有意拉拢他。先是周佛海、陈公博拉他进“低调俱乐部”。接着,蒋介石又想让陈独秀出面组织一个“新共党”,在这前后,又邀请他进国民政府当官,当劳动部长,都遭到陈独秀的拒绝。
   
    “蒋介石杀了我许多同志,还杀了我两个儿子。我和他不共戴天,现在大敌当前,国共两次合作,既然国家需要他合作抗日,我不反对他就是了。”
   
    他也厌倦了“托派”纠缠不清的内斗,拒绝托派组织接他回上海。
   
    1937年8月,长期追随陈独秀的罗汉以个人身份,到八路军驻南京办事处见了叶剑英。叶剑英叫他根据所知的情况,开一个保释政治犯名单。陈独秀要求罗汉再跟叶剑英谈谈。
   
    罗汉从叶剑英、李克农手里领了路费和介绍信,于8月底启程,9月2日抵达西安八路军办事处,见到了党代表林伯渠。
   
    考虑到陈独秀在党内的特殊地位,林伯渠当即给延安拍电报请示中央。毛泽东和张闻天商量后,给林伯渠发了一个电报,提出陈独秀回党工作的三个条件:
   
    一。公开放弃并坚决反对托派全部理论和行动,并公开声明同托派组织脱离,并承认过去加入托派之错误;二。公开表示拥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三。在实际行动中表示这种拥护的诚意。
   
    罗汉携董必武来见陈独秀,董必武劝他“以国家民族为重,抛弃固执和偏见,写一书面检讨,回党工作”,遭陈独秀拒绝。
   
    重获自由后,陈独秀有过最后一次开创政治局面的努力。他与王文元、罗汉等人想组织一个“不拥国,不阿共的联合战线”,并联合了中间势力——章伯钧等第三党、救国会以及何基沣等抗日军人,“以争取民主和自由为共同目标”,同时也与中国共产党争夺“反国民党的群众运动”。
   
    王文元、濮清泉对他的计划不理解也不支持,他们拒绝出席“联合会议”。而他计划中的“军运”活动,也随着何基沣突然被调职而夭折。1938年底“托匪汉奸”案的发生,则让“第三党”和“救国会”负责人在政治压力之下,切断了与陈独秀的联系。
   
    12月4日,中共中央理论机关报《解放》第24期发表王明文章《日寇侵略的新阶段与中国斗争的新形势》,称陈独秀为“匪徒”。随后,康生在《解放》杂志上撰文,明确指控陈为日寇勾结的“汉奸”,说“九一八”事变后,经亲日派头目唐有壬介绍,上海的日本侦探机关与陈独秀、罗汉代表的“托匪组织”,“进行了共同合作的谈判”,“谈判的结果是:托洛茨基匪徒‘不阻碍日本侵略中国’,而日本给陈独秀的‘托匪中央’每月300元津贴”。
   
    半个月前,《解放》第22期还登载了《陈独秀先生向何处去》一文,称他为“老战士”,希望他“虚心地检讨自己的政治错误,重振起老战士的精神,再参加到革命的行列里来”。
   
    周佛海、傅汝霖、王星拱等人随即在《大公报》、《武汉日报》上发函,为陈独秀鸣不平。民主人士沈钧儒也在汉口《大公报》发表文章,不赞成给陈独秀扣汉奸的帽子。
   
    《新华日报》随后发表短评,称这个问题“要由陈独秀是否公开声明脱离托派汉奸组织和反对托派汉奸组织行为为断”。
   
    沸沸扬扬的“托匪汉奸案”到1938年9月嘎然而止——共产国际传来斯大林和季米特洛夫的指示:“应该承认毛泽东同志是中国共产党的领袖,王明等人不要再争吵了。”很快,王明离开党中央领导岗位。
   
    周恩来深感这次风波有损于中共声誉,也不利于团结民主人士共同抗日,多次派人到陈独秀寓所,安抚他的情绪,要求他“不要活动、不要发表文章”。
   
    在聂荣臻的司令部里,萧克谈起康生的文章,早期曾和陈独秀工作过的聂荣臻沉默了一下,说:“陈独秀是300块大洋能买得到的吗?”
   
    结局
   
    1938年,由于日军近逼武汉,陈独秀带着复杂的心情,顺长江进入四川,先在重庆,后又迁徙到江津县。他退回书斋,致力于文字学研究和政治理论的探索和思考。
   
    陈独秀贫病交加,与潘兰珍、嗣母谢氏相依为命,十分艰难。他只有为报纸撰稿的一点收入,生活大半靠北大同学会接济,其他友人的捐赠,他大多谢绝。
   
    台湾方面的资料披露:陈布雷听闻“仲甫近况艰辛”,曾向蒋介石汇报,得蒋同意,为防陈独秀不要,特以朱家骅私人名义,让张国焘送到江津鹤山坪,3年共补贴14000元。
   
    周恩来托朱蕴山说情,想请他到延安养老,不让他再在外头“胡说八道”。陈独秀拒绝了,他对朱说:党中央里没有他可靠的人了,李大钊、陈延年都死了,他自己也落后了,“他们开会,我怎么办呢?”
   
    张国焘叛逃到国民党,曾到武汉拜访陈独秀,想拉陈独秀这块招牌再组织一个共产党。陈独秀对他说:“一个阶级只能有一个党,我们再搞,能搞得比毛泽东现在搞得更好么?”
   
    1939年,蒋介石再派胡宗南、戴笠到江津拜访陈独秀,谈起一年前的“托匪汉奸”论战,把周佛海等9人在《大公报》上为他鸣不平的公开信给他看。
   
    陈独秀拒绝公开“反共”,要求谈话内容“切勿见报”。但“言世界大势,不利于苏……苏联好比烂冬瓜,前途将不可收拾。苏败,则延安决无前途,此大势所趋……”,“请转告蒋先生好自为之”。
   
    1942年初夏,陈独秀听人说蚕豆花能治高血压,就叫潘兰珍去地里摘一点。5月10日,陈独秀喝了一杯霉菌感染的蚕豆花水,食物中毒,腹胀不已。
   
    3天后,包惠僧来访,潘兰珍做了土豆烧肉。陈独秀非常高兴,加上好久没有吃过肉,多吃了一点。分手之际,包惠僧发现,老先生目光和往日不同,显得十分慈祥,他已预感到不祥。
   
    当晚,陈独秀呕吐。此后一周病情加重。5月27日,陈独秀在昏迷中离世。临终,他交代弟子何之瑜如何处理书稿和书;托他给潘兰珍找个工作,“莫拿我卖钱,遇到合适的人再嫁”。并嘱托三子松年,把他和嗣母谢氏的棺木带回安庆老家。
   
    1947年,陈松年把陈独秀的木棺迁回故乡,与其原配高晓岚合葬。
   
    他的追随者高语罕为他写了挽联,上联曰:“喋喋毁誉难凭!大道其容,论定尚需十世后。”
   
    (参考书目:沈寂著《陈独秀传论》、朱家骅著《陈独秀传》、唐宝林/陈铁健著《陈独秀和瞿秋白》、杨奎松著《国民党的“反共”和“联共”》、朱洪著《陈独秀的最后岁月》、《中国共产党历史》、《胡适口述实录》。感谢安庆市“陈独秀研究网”和万多胜先生)
   
    本文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图文)黑心啊,温州老板纷纷跑路加拿大


明报    2011-10-31 09:51:24
温州正得利鞋业老闆9月底欠债跳楼亡,图為事发后工厂门外。(网上图片)

中国温州、义乌等私营经济活跃城市,最近接连爆发信贷危机,资金链断裂、企业老闆出逃海外,出逃「热点」直指中国投资移民最為集中的温哥华。熟悉本地华人圈子的人士透露,近两三年,温州老闆為主的投资移民突然多起来,而最近的确发现多了因资金链断裂、企业出事,而被迫「跑路」的温州老闆。
一位在中加两地均有生意的浙江移民表示,「身边最近的确有一些温州、义乌等地民企老闆跑路到温哥华来。」但据他所知,当中不少人并非如中国有媒体所报道,是主动地、有意地向银行骗贷、在完成移民后即申请破產甩掉一切债务包袱,而是确实因遇到资金链断裂、经营压力过大等问题而难以為继,不得不「远走高飞」。
该移民表示,现时在中国生意愈来愈难做是不争事实,尤其近一两年来,很多商界朋友都感到利润甚至生存空间都在不断收窄,几乎没有人不谈移民,区别只在办理完成和正在办理中,大家都有种要「铺好后路」的迫切感。
他亦不讳言,温州民间集资放贷风气极盛,「自己家里也有做,但会控制在一个合理范围内」,而有的人太过急功近利,年息高到60釐,「已经完全是种赌徒心态」,不少企业主确是因高利贷而陷入困境。
该移民指,特意骗贷出逃的民企老闆不能说没有,但他认為,更多人还是被迫「跑路」,因為「在加拿大赚不到什麼钱」,如果生意能够维持下去,还是「国内的钱比较好赚」。
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的这两年至三年,温州老闆為主的投资移民佔相当部分,而温州人「相信同乡」的性格,令本地有温州背景的地產经纪、投资顾问,生意应接不暇,羡煞其他人。
近年温州移民人数多达5000
至于到底有多少温州的企业老闆在大温安家落户,有消息人士说估计,温州老闆来得最多的两三年,一年约有300人至400人;这些年下来,来自温州及附近的移民人数(包括老闆带同妻儿)少说也有3000、5000人。
消息人士分析2008年以后,温州老闆大量移民温哥华的原因。
他表示,那年金融危机,让一向最懂精打细算的温州老闆,开始未雨绸繆,也听朋友或同乡说,加拿大金融制度健全,最不受金融危机影响,而温哥华的楼市又有增值潜力,这时,温州同乡之间竞相走告,「你办好加拿大移民了没?」这句话一时之间成為温州老闆之间的另类问候语。
消息人士说,本来温州人就少与非同乡打交道,移民到大温的温州老闆,他们的行事作风更是低调,外省人或浙江但非温州人,都很难打进他们的圈子。

相逢一笑荧屏中 记军事砖家张召忠将军

 

发表时间: 2011-10-30 22:24   读者评论 6 条
10月20日,利比亚独裁统治者卡扎菲在其家乡所在的城市苏尔特被捕,后重伤身亡。不过,就在此前2天,被网友笑封为〝中国著名嘴上军事专家〞的张召忠在大陆一访谈节目上,断言卡扎菲绝不会在苏尔特。张的这番预言再次被大陆网友热传调侃。
10月17日,张召忠在大陆《军情解码》节目上,为观众破解卡扎菲藏身路线图。他说,卡扎菲像拉登一样藏在隐蔽的地方,但绝对不会在苏尔特。
而就在张预言后的2天,卡扎菲就在苏尔特被捕并重伤身亡,死相恐怖。
因此,张召忠这一言论,再次被网友热传调侃。不少大陆网友纷纷笑道:看来,张召忠将军绝对是个预言家,只不过是一个相反的预言家。他说什么,就一定不会是什么。
〝在张召忠害死萨达姆、害苦穆巴拉克后。昨天,张召忠又成功害死了卡扎菲。〞
〝张哈夫得知卡扎菲被毙的消息后十分沮丧,半天说不出话来。〞
〝卡扎菲临死之前将张哈夫诅咒了一遍。〞
〝估计卡扎菲死前最恨的就是张将军了。〞
〝再一次证明了张哈夫的诅咒是百分之百命中率呀,出售张哈夫的诅咒,谁中谁死。〞
〝张铁嘴神人也,挺谁谁死,百试不爽,不服不行。〞
〝估计ccav不敢用张哈夫了。朋友都让哈夫给挺死了。〞
还有网友发帖搞笑说:〝张将军牛逼!国际一片哗然!纷纷致电中国,要求不首先对外使用张召忠!〞
在今年的3月24日,CCTV-4的《时事聚焦》节目上,对于卡扎菲的问题,张召忠曾说:〝卡扎菲倒台不倒台,取决于人民支持不支持他,他和萨达姆完全出现了两个问题,那个扑克牌通缉令到处都举报,卡扎菲是人民和他团结在一起共渡难关。在这种情况下判断卡扎菲会不会倒台,这可能吗?〞
在当天的节目中,张还放出狠话:〝如果卡扎菲应该下台,那奥巴马早该滚蛋了!〞这句话一度被热传,成为张的〝代表句〞之一。
4月1日〝愚人节〞当天,张召忠再度上了央视访谈节目,评论分析利比亚局势,称卡扎菲在利比亚的行为是在〝维稳〞。
当谈到卡扎菲是否有能力翻盘时,张召忠又放出狠话:别把卡扎菲逼急了!当年他可以在欧洲的舞厅放炸弹、可以制造洛克比空难!逼急了说不准他还会干什么!
网民说:〝张少将的出现,听语气好像老卡的发言人。〞〝上次把萨达姆挺死了,这次又挺卡扎菲了。〞〝前天CCAV出面挺卡,老卡命悬一线,这次张召忠出手再次挺卡,这是绝杀,他纵有三头六臂也死定了。〞
让中国人印象最深刻的是,2003年张召忠在央视评论美军攻占伊拉克独裁者萨达姆官邸的精彩表演。
伊战刚刚开战的时候,张砖家认为美军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萨达姆在〝诱敌深入〞;当美军进攻的时候,张砖家说A-10呢?进攻怎么能没有A-10呢?战争开始前夕,张教授认为〝伊拉克军队将以顽强防御予美军重创〞;美军逼近巴格达时,张召忠表示,〝伊拉克的共和国卫队一定会在巴格达外围与美军决战〞;美军轻易占领巴格达时,他又认为〝这是萨达姆在上演‘空城计’,伊拉克军队化整为零,将在居民区和美军展开游击战,而美军也将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当美军很快兵临巴格达城下的时候,他认为美国将面对一场艰苦的巷战,伤亡将大于越战;当美军轻松拿下巴格达的时候,他又认为萨达姆的精锐部队撤退到了其家乡提克里特,那里将发生最后的决战;当提克里特不战而降的时候,他又猜测萨达姆的共和国卫队一定躲藏到了地下掩体中。这样的猜测显然缺乏起码的常识,即便是对现代军事组织结构没有多少了解的人都知道:数十万军队和重型武器怎么可能人不知鬼不觉地躲藏在地下掩体中?在屏幕上他搓着手说:看不懂了呀……最后张召忠终于陷入了自言自语:〝我真不明白伊拉克人为什么不炸桥梁?不焚烧油田?几枚炸弹,几根火柴就可以完成的。他们也太懒惰了。〞
曹长青在文章《中国人民怀念张召忠》中这样评论说:一场短短的伊拉克战争,让两个人出了〝大名〞:一个是伊拉克新闻部长萨哈夫,他那信誓旦旦随口胡说的可爱劲头,吸引了全世界。另一个则是中共国国防大学的教授、被称为〝军事专家〞的张召忠。这位在北京〝中央电视台〞点评伊拉克战事的专家,也像萨哈夫那样,以大胆胡说,每评必错出了大名。他虽然没有像萨哈夫那样成为世界级的〝佐料〞,但也足够在13亿中国人中成为长久玩味的〝笑料〞。
文章还说:〝人们一旦工作累了,写作疲倦了,夫妻吵嘴了,任何事情不开心了,就上张专家的网页浏览一下,笑一笑,十年少。〞
网上有篇文章〝张召忠是如何挺死卡扎菲的?〞也提到此事:回想当年伊拉克战争,人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晚上观看张大教授分析预测美军第二天的行动,然后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美军的实际行动和张大教授预测的相反;之后是再分析预测,再相反……周而复始,乐此不疲。由此之故,张召忠和萨哈夫并列为吹坛之南帝北丐,张召忠也得一昵称:张哈夫。整个伊拉克战争,有张大教授在其中掺和,倒也在血腥和残酷上平添了一把笑料。
因此,有网友对张召忠在屏幕上的出现,笑称:〝今日再见张召忠,相逢一笑荧屏中。〞
究竟张召忠是何许人也?为何大陆网友如此关注他的言论?
据资料显示,中共的军事理论家,军事评论家张召忠,1952年生于河北盐山,现任中共国防大学军事科技与装备教研室主任(副军职,海军少将),教授,军事战略学博士研究生导师。
而网友们对他的评价之一:张召忠—中共著名说客,以满嘴跑火车著称。在伊战之前,没几位认识他,当年因对伊拉克一边倒、一厢情愿的讲解,让他的名气在亿万人的口水中飙升。他倒不是古玩伪造行家,而是军事评论伪造行家。被央视请去专门忽悠老百姓的。
中共少将张召忠在《关于我自己的故事》里说,〝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所以他最被老百姓认可的职务,是军事〝砖家〞。
备注:文章未查询到作者,如果有明确出处,请告知编辑。

陈光诚家中搜出电话卡遭当局毒打4小时(图)

 

 

发表时间: 2011-10-31 11:24  
陈光诚
陈光诚
网址设于美国得州的“对华援助协会”在网站上揭露失明维权律师陈光诚今年7月时遭到连续毒打4个小时的详情。根据“对华援助协会”向基督教“生命新闻”网站10月28日发表的声明显示,陈光诚目前可说是生死未卜。而据香港传媒报道,一群声援维权律师陈光诚的网民30日企图进入山东临沂探望陈光诚时,又遭到百多名便衣围殴。
陈光诚去年9月刑满出狱后,即被软禁在家,网民相继发动探望陈光诚行动,但却遭到陈的家乡临沂东师古村的地方治安人员阻扰,最近更出现不明身份的便衣向探望的网民施暴围殴。据香港《苹果日报》报道,为数37人的探望团30日在临沂红色旅游景点孟良崮战后遗址的石碑下聚集,手持小国旗向师古村进发。但在与陈光诚家非常接近时,被百多名便衣人员围殴。
报道引述来自上海的访民李贯荣说:“只见公路上黑压压的一片向我们冲过来就打,他们穿便衣,但当地百姓说是武警换了一层皮。”事件中四川罗江维权人士李宇,以及来自辽宁的刘力两人重伤住院,其余人也在临沂人民医院检查或者等候。另一维权人士毛恒凤表示,事件中有几部相机和手机都被抢了。
而“对华援助协会”会长傅希秋牧师表示,陈光诚因为私下偷运一卷录像带给外界揭露他生活的困境,而在今年2月已经遭到一顿毒打。根据该会引述消息人士提供的资料,今年7月一场台风吹毁了当局在陈光诚家里放置的监听仪器,陈光诚于是企图在7月25日打电话给外界,但遭到当局截听。到了翌日,临沂县双堠镇镇长张健率领一群人到陈光诚的家,开始了4个小时的殴打。
据报道指出,7月26日下午2点,当局首先驱赶村里其他人士;下午3点,当局在陈光诚家里进行翻箱倒柜的搜查,并在一堆灰土下找到了一张电话卡;下午4点,当局开始对陈光诚殴打,还传出妻子袁伟静愤怒的叫声,过了一阵子,袁伟静的声音变了呻吟之声,直至晚上8点,屋内只传出痛苦的呻吟之声。
报道又指出,过了不久,一个村医被召唤到现场视察陈光诚和家人的伤势,在4个小时的毒打当中,与陈光诚一起住的年迈母亲一直被挡在家门外,最后当局让她进门后,邻居们形容她的哭声“心如刀割”。
根据消息提供人士透露,镇长张健本来要陈光诚招供他如何得来一张可以打电话给外界的电话卡,但陈和妻子抵死不从,当局所以才到处翻箱倒柜,务必找出电话卡以及提供者的身份。

Suu Kyi Invited to Naypyidaw

 

2011-10-30
Burma’s democracy icon has been invited to attend a conference in the military-backed government’s capital.
AFP
Aung San Suu Kyi (left) speaks after her meeting with Burmese Labor Minister Aung Kyi (right) in Rangoon, Oct. 30, 2011.
Burma’s government has invited pro-democracy leader Aung San Suu Kyi to observe an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al conference, sources said, in the latest gesture of reconciliation by President Thein Sein's administration moving to bring her into the mainstream political process.
She is expected to attend the eight-nation “Myanmar First Forum on Green Economy and Green Growth” forum at meetings in Naypyidaw and Rangoon early this week.
Thein Sein will also attend the conference, which is sponsored by Green Economy Green Growth, a coalition of public and private organizations. Participants include those from Burma as well as other Southeast Asian countries.
In August, Nobel laureate Aung San Suu Kyi met with the president for the first time on the sidelines of a conference on poverty in Naypyidaw, and some speculate the two could meet again this week.
The invitation is the latest bid by the government to mend fences with Aung San Suu Kyi, freed from 15 years of house arrest in November last year shortly after an election won by the powerful military's political proxies.
Since coming to power in April, the nominally civilian government has enacted a series of reforms, including calling for peace with ethnic minority groups, easing media controls, and releasing several hundred political prisoners.
As part of that process, Aung San Suu Kyi has been invited to take part in talks with government officials.
On Friday, Aung San Suu Kyi held her fourth round of meetings with Burma’s Labor Minister Aung Kyi to discuss amnesty for political prisoners, ethnic clashes, and free trade and financial issues.  Further details about their discussion were not released.

Registration
The same day, Aung San Suu Kyi’s party, the National League for Democracy (NLD), said it will decide this week whether to re-register as an official political party, following revisions to the country’s law passed Thursday.
The NLD chose not to register and boycotted the November elections, which some critics denounced as a sham designed to legitimize a government led by ex-military generals. 
The NLD had also objected to some of the registration requirements, which included supporting the 2008 constitution. Aung San Suu Kyi  and other pro-democracy activists charged that the constitution effectively enshrined the supremacy of the military in politics.
Recent revisions include a re-wording of key clauses in the charter. One clause barring anyone convicted of a crime from joining a party has been dropped. Another amendment requires political parties to "respect and obey" the 2008 constitution instead of "preserve and protect.”
An NLD party spokesman said Aung San Suu Kyi may stand for parliament in by-elections later this year if her party re-registers itself, Reuters news agency reported.
"I think she will and I personally want her to," NLD spokesman Nyan Win said, speaking ahead of the party meeting this week.
He said the NLD was likely to get re-registered under the amended party law.
The 66-year-old Aung San Suu Kyi had said a month ago that she would have to get the approval of her party's central executive committee on any participation in elections if the registration law was amended.

ASEAN
The government’s overtures toward her came as Indonesia’s foreign minister hinted Saturday that Burma’s reforms are significant enough to keep the country on track to become chair of the 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Nations (ASEAN).
"I wish to believe and I get the sense that they are meant to be irreversible," said Marty Natalegawa, foreign minister of Indonesia, which currently holds the rotating chair of the 10-member group.
"I did not get any indication that the [reform] process will stop," Natalegawa said, after meeting with members of the Burmese government and with Aung San Suu Kyi during his four-day trip.
"The full assessment I shall make upon my return to Jakarta and upon sharing my thoughts with my other ASEAN foreign minister colleagues," he said.
Some Western countries have been skeptical of the extent of Burma’s reforms. The United States has said it supports Burma’s reforms but wants to see more before considering lifting sanctions on the country.
Also this week, two senior U.S. officials will visit Burma to push for more political prisoner releases and democratic reforms.
Assistant Secretary of State for Democracy, Human Rights and Labor Michael Posner will arrive Tuesday on a four-day visit and meet with senior government officials and representatives of civil society and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Posner will be joined by U.S. special envoy to Myanmar Derek Mitchell, his third visit in less than two months.
Reported by a special correspondent. Written with additional reporting by Rachel Vandenbrink, and RFA’s Burmese service.

Monks Flee Monastery

 

2011-10-30
Chinese authorities clamp down on a renowned Tibetan monastery following a bomb blast.
AFP
Tibetan monks at a monastery in Shanba township in China's Sichuan province, Oct. 19, 2011.
Chinese authorities have banned religious activities and harassed monks at an ancient monastery in Tibet's Chamdo prefecture following a bomb explosion at a government building there last week, sources said Sunday.

Most of the monks at the monastery in Dzagyu Karma township where the blast occurred have fled the institution, saying they cannot bear the pressure piled on them by Chinese security forces.

The stepped-up security came amid rising Tibetan protests, including 10 self-immolations this year, against Chinese rule in Tibetan-populated areas.

Tibetans in Dzagyu Karma particularly are angry at a government program to resettle Han Chinese in their area and have warned of violence if it is not stopped.

Since Wednesday's blast, Chinese security forces and government officials have zeroed in on the Karma monastery, located on the eastern bank of the Dzachu River in Chamdo (in Chinese, Changdu) prefecture and founded in the 12th century.

They suspect that monks in the institution are linked to the blast, which badly damaged the building but left no casualties as it occurred at night after office hours.

"Chinese police, armed public security, and government officials have been coming to Karma monastery every day," one resident said in an email to RFA. "They conducted meetings, issued threats, and blocked all traffic in the area."

"They took each monk's photo and fingerprints and also collected blood samples from each monk. They also forced each monk to give three writing samples."

Security officials have also ordered another meeting with the monks on Sunday.

"In this way, the monks of Karma monastery are being subjected to extreme harassment and threats," the resident said. "Most monks have left the monastery to evade restrictions and harassment. Now only three elders monks are left behind in the monastery."

Foreigners banned

Other sources, including a travel agent, a hotel, and a television station in Chamdo, effectively confirmed the resident's account of the post-blast situation in Dzagyu Karma.

The travel agent said foreigners have been banned from entering the Chamdo area while all Chinese nationals have to produce residential permits and other identification documents as part of new security measures.

According to the resident, the Chinese security forces launched their clampdown of the monastery and took other security measures after finding posters and leaflets calling for Tibetan independence at the building after the bomb explosion.

The anti-Chinese paraphernalia could also highlight Tibetan anger over the arrival of Han Chinese into the area for employment, the resident said.

"Leaflets were thrown in the area and writings were seen on the building walls and other street walls calling for independence of Tibet and freedom for Tibetans."

The resident said the Chinese government recently launched construction projects in rural areas, known as as "Centers for Communist Party Projects,” aimed at resettling more Chinese in the countryside.

"The same construction [projects] are also going on in the Karma area."

Officially, the resident said, the Chinese settlers are meant to help oversee the welfare of the Tibetans in the rural areas.

Among the writings on the walls, one said, "‘Anyone who settles in the rural area should speak Tibetan. Otherwise, we will not accept them."

"If this policy of settling Chinese in Tibetan rural areas is not stopped, we will protest and may be forced to resort to violence."

Reported by RFA's Tibetan service. Translated by Karma Dorjee. Written in English by Parameswaran Ponnudurai and Rachel Vandenbrink.

刘京生:民主制度的核心价值——“占领华尔街”


    美国的草根阶层在“占领华尔街”,中国政府幸灾乐祸,民主派则闭嘴不谈这一重大事件。其原因在于:凡是中共反对的我们都要拥护——中共拥护“占领华尔街”,民主派反对。美国共和党的某些人说占领者是暴民,中国的民主派也说占领者是暴民——在这些人看来,上街的就是暴民。本人对此很不理解,民主意味着什么?莫非民主没有反对或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利?
     (博讯 boxun.com)
    在一个国家,民众有没有表达意愿的权利?表达是否必须“正确”或者表达的方式是否只能局限于媒体、网络或家中?在一个民主国家,意愿的表达是符合法律规定也是检验真假民主的关键所在,没有这种权利,民主就是谎言。这种表达不受对错制约,因为有了这种制约,就为专制提供了借口——以“真理”的借口剥夺意愿表达的权利。就像言论自由一样,对言论自由做“真理”性制约其实际效果就是扼杀言论自由。对错,真理相对于每一个个体没有绝对,如果以对错,真理作为理由来限制思想、言论自由就根本没有自由、民主的实现。在这个意义上,“占领华尔街”就具有了充分的理由及法律依据,也是自由、民主的真实体现。在专制国家,这样的事要么昙花一现,要么被血腥镇压,不会产生任何实质性的结果。
   
    意愿的自由表达是政治权力,这项权利只要需要,必须平等的实现。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对这项权利进行限制、剥夺,权力也如此,不能有超越的权利——这才是自由、民主的精粹所在。
   
    中共幸灾乐祸是因为他们误以为民众是在挑战民主制度,民主派也真的相信了。在这一点上中共与民主派采用了相同的思维方式:只要民众不满就是针对制度的。在中国,民众的不满的确针对制度本身,在美国,民众的不满仅是针对国家经济政策,反对资本与政治联姻。国家应当对金融资本进行严格监控,防范金融风险,避免这种风险给国家、社会、个人带来的巨大伤害。08年金融危机出现后,国家出面干预就显得格外重要。而华尔街的金融巨鳄游说国会阻扰政府出台加大对金融资本运作进行监管的法律。这些人一方面以避免破产与政府伸手要钱,另一方面又坐着专机游说,对此引来一片哗然——你们究竟是缺钱还是不缺钱?由此,民主制度不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尤其在金融或债务危机发生后,一些问题就凸显了出来。但是,只要民众或多数人的政治权利,自由权利没有被剥夺,所有问题的发生或凸显,不管其动作多大,多么吸引全世界的眼球,都将会在民主的框架内得到解决而不会引发政治制度的颠覆性变革——表达不满,强烈的不满,是自由民主的最真实,最直观的体现。而中国人习惯于一种惯性的思维方式,表达不满就是乱,乱就会对社会造成灾难性后果,经济无法发展,法律无法执行,人心涣散。最主要的是,统治者依据这样的思维来确立他的独裁统治的正当性。他们不断地告诫被统治者,和平、和谐多么重要。为了实现这一重要的使命,镇压就是在正常的事了——只要你不满就要镇压。这就是专制,任何不满都不能走上街头,所谓的宪法权利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
   
    已知的任何一种政治制度都并不完美,但民主的政治制度其方向始终是在磨合与纠错过程中趋向于完美,而引领这一趋势的正是民主制度的核心自由、公正与平等。权力者可以犯错,但是自由、公正、平等的话语权和有效的社会监督体系会阻止权力者的错误走向极致。

温州的现状是中国未来的缩影吗?/吴心欣

 
   
    来源:美国之音 记者: 吴心欣
   
    浙江省温州地区私营企业倒闭,以及私企老板欠债出逃甚至自杀事件日益引起外界关注。有经济学家表示,温州的小社会折射出中国大经济环境面临的困境,不过应该不至于酿成一场大的金融危机。
   
    对温州市锡安二手车交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陈美玲来说,最近车行的生意进入了一个黄金期。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陈美玲说:“好车会比以前多一些,有的老板车拿出来卖是资金比较紧张一点,会稍微多一些,是这样的,象奔驰、宝马、路虎、保时捷都有。”
   
    陈美玲介绍说,最近几个月来,来自全国各地的二手车买家陡然增多,可能是因为媒体纷纷报导温州商家们资金紧张,纷纷抛售手中豪华车的缘故。

*温州问题堪比贝尔斯登公司倒闭*
   
    鉴于最近几个月温州不断传出老板跑路、企业破产关闭事件,不少经济学家认为,这些事件不仅会压垮温州经济,而且是中国大规模积聚债务无法得到解决而爆发的前兆。有的经济学家甚至把温州问题和2008年3月,美国最大的投资银行之一的贝尔斯登公司倒闭相提并论,贝尔斯登倒闭半年后,美国发生了严重的次贷危机。根据《华盛顿邮报》的报导,有分析人士甚至认为温州的现状就是中国未来的缩影。
   
    当代社会观察研究所所长刘开明 当代社会观察研究所
    温州的现状是中国未来的缩影吗?/吴心欣

   
    深圳非政府组织“当代社会观察研究所”所长刘开明在8月间曾前往温州进行实地调查,他表示,他拜访了包括电子厂、鞋厂和造船厂在内的不同类型的企业,当时就已经感受到企业面临的巨大压力。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刘开明指出,虽然过去几年来中国的中小民营企业的生存环境的确越来越恶劣,但是温州的情况和其它地区的不太一样。
   
    他说:“温州的企业主根本不在乎主业能不能赚钱,(企业主)把主业当作一个幌子,压给银行压给政府,说我有这么大的产业,我要贷款,我要土地,然后就拿着银行的钱,或者拿着政府批的土地,开始玩钱的游戏。”

*中国学者:温州情况不具代表性*
   
    刘开明表示,温州人非常懂得钻营,很多人都是哪里能来快钱就往哪里走。他说:“这次倒闭的企业都是不务正业的,基本上都是主业拿来抵押、放贷,去做其他不熟悉或者他认为高回报的产业,这是温州企业倒闭,老板跑路的主要原因。这个情况并不具有全国代表性。”
   
    不过,刘开明坦言,和全国其它地方的中小民营企业一样,温州也有一些企业因面临各种问题而举步维艰。他说:“最近很多银行信贷压缩,企业借不到钱;另外原材料价格上涨非常快,人工成本在上涨,大部分企业的成本上涨20-30%,人民币汇率也在增值,但是企业的管理能力,生产率,技术水平都没有大大上升,起码上升幅度赶不上原材料、物价和人工的上涨速度,所以今年很多企业倒闭。”

*美国学者:温州负面影响力有限*
   
    印第安纳州博尔州立大学商学院退休教授郑竹园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也指出,温州的问题只是局部问题,不太可能会影响到全国。他说:“因为温州究竟是个小地方,虽然很多报纸认为这会演变成一个金融危机,我看它还不是一个全国性的城市,如果上海深圳出现这种情况,那问题就大了。这是(因为)中国对银行管制、对房地产的管制不够有效,才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会不会造成一个大风波?恐怕暂时还不会。”
   
    据《华盛顿邮报》报导,在温家宝10月4日率北京财政金融高官到温州考察后,浙江省已经对温州推出了一个高达1千亿元人民币的救市基金。
   
    本文来源:美国之音

数十人探陈光诚再遭打劫五人重伤

   
    自由亚洲电台2011-10-31报导
   
    近四十位上海市民及网民星期天前往山东临沂探望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再遭众多身分不明男子打劫,五人重伤,三名报案者被抓。据网民披露,当地监控探访者范围扩大。而上周因探望陈光诚被抓的维权人士刘沙沙,摆脱公安监控,目前还在临沂。
   
    图片: 数十民众聚集临沂,为声援陈光诚行动合影。 (博讯网/记者乔龙)
    数十人探陈光诚再遭打劫五人重伤

   
    中国越来越多民众关注陈光诚的现状。继上个星期天之后,上海又一批数十位访民及各地网民星期天前往声援陈光诚,但遭遇和前一次相同。正在临沂的彭中林星期一对本台讲述他们的遭遇:我们30号下午,37个人去看望陈光诚,看到来了很多国保一样的人,还有帕萨特那些高档轿车,牌照都是拿迷彩服蒙着,还有很多打手一样的年轻人。一点多钟,我们就沿着205国道往东师古方向走,还有100多米到叫泉桥的地方,突然从树林里面冒出来60个左右年轻的不明身份的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对我们进行殴打,打了以后又抢劫。
   
    彭中林说,其中五人重伤,他们拨打110报警,但公安没有到场处理:上来就打,我们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37个人都被殴打了, 20多个人打的一般的轻微的,大概有5个打成重伤,有一个手骨骨折了。打了就抢劫手机,抢劫相机,有把手伸进口袋抢劫钱的。
   
    记者:公安有没有在场?
   
    回答:远处有一辆警车而且站在那里看。我们一直在报警,我们从1点40被打一直到下午4点,我们全部打了50到100次以上的报警电话。临沂市公安局和沂南公安局始终答复说已经派出警察了,已经来了,但始终没到现场。
   
    他说,来自江西的独立候选人刘萍被打的腰直不起来,刘宇被打昏,毛恒凤被打得走路一瘸一拐,后在沂南县交界处打电话报警,赶到的公安却没警号:“但是他们拒绝按照法律规定把受伤人员送往指定医院救治。我现在正在市公安局要求报。”
   
    周日下午四点半,刘萍在微博发消息称,她与李宇被蒙阴县垛庄派出所移交双堠派出所,其后记者多次致电她,但显示关机。记者致电双堠派出所,但对方拿起电话,却不出声。
   
    周一下午,一批被打的访民在临沂市公安局高喊抗议口号。毛恒凤对记者说,到目前为止,被抓的有刘萍,李宇,单亚娟。他们要求功临沂公安立案调查,但对方不予理会。
   
    本台致电临沂市公安局查询。
   
    记者:您好,临沂市公安局?
   
    回答:对。
   
    记者:我想问一下,昨天下午有37个上海那边过来的人在东师古村附近遭到身份不明人士殴打,他们说报警很多次,但没有出警?
   
    回答:我不清楚。
   
    记者:你们没有接到这方面消息吗?
   
    回答:对。
   
    记者:真的没有吗?
   
    回答:没有。我不是很清楚,我没听过这件事。
   
    记者又致电山东省公安厅督查总队。
   
    记者:我想问一下,因为昨天下午有三十多个上海人在临沂被打,他们报警很多次,但是一直没有出警,这个事情你们知道吗?
   
    回答:我们不知道,我是督查总队的,你找督查能报警吗?
   
    记者:他们报警临沂那边没有出警。
   
    回答:不知道,你要到当地派出所、公安机关报案。
   
    曾因探望陈光诚被打的南京网民何培蓉说,当地已扩大戒备范围:他们的人员肯定是增加了并且现在扩散到孟良崮了,在孟良崮有几个点在看守,然后在水渠那边有人看守。他现在点儿很多,并且他们的面扩散出去了,他的防线向北扩大到孟良崮,向南一直扩大到水渠那边,在临沂市车站也有,暗哨更多了。
   
    上周四在临沂火车站被公安带走的刘沙沙,星期天下午发出消息,她已经摆脱公安控制,人在临沂。妙觉法师说,她已和刘沙沙取得联系,并获悉刘沙沙被公安带走后,被转交给南油国保,然后南油国保带她到连云港去旅游,她偷跑出来了,把手机也拿回来了。她是这样跟打通电话的人说的。现在她说在临沂。昨天下午3点钟给我发了一个图片,应该是在临沂孟良崮。现在她说暂时不接电话,怕被定位。
   
    记者多次致电刘沙沙,但无人接听。
   
    妙觉说:“营救光诚行动这样的影响会越来越大,因为中共的问题也是我们的问题,良知、公义、有序、真诚,都有缺失,这是我们整个民族的缺失。光诚正好就是这么一个让自己民族,让自己恢复正常(公益感)的一件事情。”
   
    本文来源:自由亚洲电台

浙江骚乱后官方聘民防队巡逻

   
    自由亚洲电台2011-10-31报导
     (博讯 boxun.com)
    浙江省织里镇因徵税问题引发万人骚乱后,当局秋后算账共拘捕了72人,并花钱聘用民众持械巡逻,市民批评做法荒谬会进一步激化社会矛盾同动荡。(冯日遥报道)
   
    大批武警进驻湖州市织里镇后,部份厂家陆续复工,街上交通已经恢复,但仍有工厂老板未敢驾车回厂。
   
    织里镇制衣厂工人谢女士周一向记者指,周日当局派来大批清洁人员,把街上遭打砸的车辆拖走及清洗街道,现时市面已回复平静。
   
    来自安徽的谢女士指,目前当局将安徽民工视作骚乱的闹事者,已抓捕了72人,同乡遭当局秋后算账。她说:“可以说被抓捕的人都是无辜的,至少有大部份人都是,当日他们祇是到街上,当时都是一齐起哄的。根本不是他们带头,更不是组织者,全都是无辜的。”
   
    谢女士指,现时同乡都不敢再到街上聚集,以免遭抓捕,安徽民工被当局视为暴徒打压,民工都被迫禁声,目前当局祇是将童装加工户税收暂时停止,未有彻底将不公平的税收项目取消,谢女士表示无奈。她说:“当局仍在调查事件,该税收祇是暂时停收。我认为只是暂时的,长远当局还是会恢复徵收,没办法。”
   
    另一福建民工李先生指,当局使用暴力镇压民怨,现时镇内仍布满武警,公安在街上排查,遇有民众聚集都立即被警察暴力冲散,所以,过去数日均没有民众敢在街上逗留,但当局近日却聘用大批民众,提供铁棍在街上巡逻,以应付任何突发群体事件。
   
    李先生认为此做法十分荒谬,间接鼓吹民间械斗,破坏社会和谐。他说:“感觉很荒谬的,保护市民维持护社会秩序的责任应是由地方政府担当的,但现时政府却派民众铁棍叫他们上街,那不是鼓吹民众械斗?械斗本已属违法,若发生大规模械斗,祇会令社会动荡不安,令人感觉政府已经处理不了问题了。”
   
    另一织里镇居民周先生指,街上已回复平静,部份店铺陆续开门营业,他对当局聘请民众组成“政府军”不置可否,祇希望事件尽快告一段落。他说:“我没有特别理会这个事情,现时这里已经平静了,再没有暴徒上街,希望事件完了罢。”
   
    记者多次致电织里镇政府办公室及派出所,电话一直被占线无法打通,而湖州市公安局值班人员,以未能核实记者身份为由,拒绝回应任何提问。
   
    湖州市公安局上周六晚公告指,已经拘留72名涉案者,当日21人被刑拘,其中不少人有犯罪前科,公安机关将依法作出惩处。
   
    骚乱起因是一个安徽籍女商户,不满当局提高童装加工户税增幅一倍至600元人民币,与徵税人员发生冲突并被打伤,上周三晚有人号召逾千民工上街,连同围观民众有近万人,期间一部汽车冲向示威民众,撞伤多人,部份人扔石块、打烂路灯、破坏广告牌和车辆。翌日市内继续有骚乱,逾百部车辆包括20部警车被打砸纵火,多人受伤。据总部在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指,骚乱导致超过一百人受伤,一百多部车被破坏。
   
    本文来源:自由亚洲电台

九死一生:艾未未的81天囚禁生活/台湾《联合报》

 
     台湾《联合报》来源:
     為期三個月的「艾未未-缺席」特展將於10月29日在台北市立美術館開幕。這是艾未未近期被英國重要藝術雜誌《藝術評論》(Art Review)公布的2011年「全球最具影響力百大藝術界人物」(Power 100)第一名及英國《新政治家》(New Statesman)雜誌評選的2011年全球五十名最具政治影響力人物第三名後,他在華人世界首次舉辦的個人藝術展。貝嶺和中國策展人、藝評家馮博一因艾未未被中國警方以「取保候審」名義限制出境、缺席這一藝術展而替代艾未未,成為開幕日下午二時舉行的國際演講會主講人。由貝嶺編選的《瞧 艾未未》(傾向出版社)、《誰怕艾未未?──一個藝術家的美學政治之路》(八旗文化)於近日出版面世。(編者按)
     在囚室81天裡,至少走了七百英里 (博讯 boxun.com)
     這是典型的北方盛夏,直射的陽光下,人在瞬間便會汗流浹背,可一入樹蔭或屋簷下,有乾爽的風帶著微微清涼。
     艾未未已經回到了他的工作室。探訪過他的友人曾這樣向我描述︰「斑竹林光影斑駁,一面灰牆上爬滿了學名爬山虎的植物,貓兒們桌上桌下跳躍著,狗兒們則在地上臥著打盹兒,對訪客視而不見。院子裡,坐在寬桌沿邊上的艾未未,表情平淡,心不在焉地晃悠著雙腿,他正享受著少有的平靜。」
     這間位於北京東北草場地的工作室,艾未未取名為「發課工作室」(FAKE Studio),「發課」諧音fake,念起來像英文的fuck(操),也是「假」的意思。1980年代到1990年代,艾未未在紐約東村居住的經歷中,Fuck或Fuck you man是他每天要用上的街頭問候語,是街頭三教九流們表示親熱的方式。
     而在工作室外的馬路上,「國寶」(中國人對各地公安局的國家保衛處便衣警察的簡稱──作者註)架起的攝相監視器俯視並拍攝著每一個進出工作室的人。七月炎熱,為了更有效地監視搜證,「國寶」特地在工作室對面蓋了一間小屋子,從一扇窗戶裡,幾台攝相機日夜不停地忙碌著。再後來,「國寶」索性在工作室外設了一個「登記處」,所有訪客必須出示證件,登記簽名,警方要一一確認來訪者的身分。
     據艾未未透露,4月3日晨,他在北京機場被便衣「國寶」帶走,警方在他頭上套上頭套,雙手銬上押進汽車,開到不知名處。很多天後,他判斷得知此地是北京密雲縣。在這裡待了二個星期後,他被轉入第二個祕密地點,在此處,他共被關押六十七天。
     總共八十一天囚禁中,沒有桌子、椅子,沒有一張紙、一支筆。更沒有書籍、報紙、電視、收音機,僅有的一扇窗戶也被封了起來。
     據他回憶,囚禁第一夜,他竟睡得很好,早上還是警察叫醒他的。他認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還能夠睡著,證明他的心理承受力還夠強。在囚禁中,他每天早上六點半必須起床。艾未未說︰「我和外界徹底失去了聯繫,整個人置身在黑暗之中,我擔心我就這樣悄無聲息,沒人知道我在哪兒,永遠沒人知道。我就像粒小黃豆,掉在了地上,滾到了某個角落的地縫裡,發不出聲音,永遠被擱置在那兒,每一天都太過漫長。」
     囚室的燈二十四小時亮著,監視他的是兩個年輕士兵,約十九歲,他們站在房內,每三小時換一班,一天二十四小時,目不轉睛地瞪著他,視線從不離開,也從不開口說話。上廁所時,兩名士兵緊緊跟著,仍目不轉睛地瞪著他。他淋浴時,兩個士兵也如影隨形站在後面,衣服都被打濕了。即使在他睡覺的時候,警方也要求艾未未將手露在外面,放在毯子上。艾未未姊姊高閣說:「你不能想像有四隻眼睛永遠盯視你的感覺,不管你做什麼都死盯著你,想像一下,如果你睡覺時,有人站在你床邊,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你的感覺。他們的目的是讓艾未未的心理崩潰。」
     艾未未覺得守衛受的是另一種「酷刑」
     拘禁期間,食物尚可,也允許在囚室內長時間散步和活動。這八十一天中,他每天用五至六個小時在囚室內來回踱步,一天所走的路程介於九到十二英里之間,他估計自己大概走了至少七百英里。這期間,他的體重減輕了三十磅。
     或許是因為他那太大的國際聲譽,當然,還有他已故的父親、詩人艾青及尚健在的母親高瑛在共產黨領導層及中國官方文化界仍有的影響力,艾未未在囚禁期間沒有挨揍、受刑或者被捆綁。
     艾未未患有嚴重的高血壓和糖尿病,在囚禁中,北京市公安局似乎很在意他的身體情況,醫生受命每天四次測量艾未未的血壓並檢查他的身體,警方為他準備了控制高血壓和糖尿病的藥物,並要求他按時服用。
     為了預防他在囚禁期間自殺或自殘,囚室中凡床腳、水龍頭等一切有稜角的地方都纏上厚厚的海綿。囚禁第三天,他被允許洗澡,日常洗刷成為他的幸福時刻。艾未未說,能洗澡真是太好了,你知道,人在任何環境中都還會有渴望,會有嚮往。不止是我,那些看守我的士兵孩子們,他們也是人,也從未斷過信念和渴望。囚禁期間,艾未未每天洗內衣褲及襪子。但纏著海綿的水龍頭,因長時間的被水侵蝕,長出讓人惡心的黴菌,他每天不得不用那個地方流出來的水洗臉刷牙。
     據艾未未向友人描述,看守們很年輕,都是軍人,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據他所知,三年之內,看守們不允許離開這裡。他們不讀報紙、書籍,每個月定時向家裡寄三至四百元人民幣。他無法跟他們有什麼有內容的對話,艾未未覺得他們受的是另一種「酷刑」。
     艾未未說,看守們也想跟人說話,也好奇這個人叫什麼,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被關在這裡?但是若這樣問是違法的。警方對看守們說,如果有人跟這個人交流,就是違反法律,得被送到軍事法庭。不過,他們被送上軍事法庭、去勞教,也比在那裡當看守強吧?
     囚禁時想到最多的是父親艾青
     在被囚禁的頭幾天,艾未未覺得在室內囚禁不過如此,如以前無數次跟「國寶」打交道一樣,他非常亢奮,根本睡不著覺,可過了幾天,在這個空無一物、與世隔絕的囚室內,他突然覺得無所適從,絕望和無力感充滿了整個空間。像一個礦場坍塌,整個人都被埋在裡面,呼吸困難,思維混亂,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哪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
     艾未未說,囚禁時想到最多的是父親艾青,艾青進國民黨的監獄時只有二十幾歲,而他進共產黨的監獄已是近五十四歲了。沒有人面對這些時不恐懼,是走在一個黑洞裡,一個人上了路,就回不了頭。在囚禁中最擔心的,是他將來出獄時,兒子艾老(艾未未給兒子起的名字──作者註)已經不認得爸爸了。「我在那裡什麼都沒有,房間裡只有一張床。真不可思議,文革期間的政治犯張志新竟然能在看守所裡用血寫血書。而我父親當年在國民黨的監獄裡也寫作了那麼多首長詩,還被看守們帶出去發表,這是怎麼做到的?」
     在囚禁中,艾未未一直在想如何繼續創作藝術作品,他計畫過,若判了刑,他仍會把在獄中想好、寫好的藝術方案交由外界實施。那時,他將是第一個在監獄裡做設計圖及大型藝術方案的藝術家。
     按照警方的要求,艾未未的手不能舉過胸上方,如果想撓撓後腦勺都要彙報,你得說:「報告班長,我想撓一下頭。」這裡有一系列的規定,如果你不遵守,就有難以想像的懲罰。其中一個看守對他說︰「你知道嗎?很多人不按照規矩辦事就會被罰站,罰站的人最後都會跪下來,求看守允許他在地上跪一會兒。」
     你這樣子怎麼可能是一個藝術家?
     八十一天囚禁期間,警方共提審艾未未五十二次。通常是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每次審訊,警察都是兩個一組,他們大都用聊天的方式審訊。
     審訊他的提審員頻繁更換,前後約有三十多至四十個人,提審前,不少提審員或因懶惰、或是被要求上場得太匆忙,在艾未未看來,他們不做功課,不花時間研究他,不知道艾未未是藝術家,有哪些「罪行」?有一提審員問︰「艾未未,你是幹什麼的?」艾未未說︰「我是一個藝術家。」審訊者一愣︰「你怎麼可能是一個藝術家?我怎麼沒聽過你的名字,你這樣子怎麼可能是一個藝術家?」
     有些提審員知道他是藝術家,對艾未未說︰「我研究過你的作品,製作成本很便宜,幾萬塊人民幣就能生產的東西,你在外國竟然賣了幾百萬人民幣。你知不知道你犯了詐欺罪!」艾未未說︰「你看見的作品的確是我做的,但價格不是我訂的呀,藝術品的價格都是由藝術品市場決定的,不是藝術家自訂的。」所有的審訊都是在艾未未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名義下進行的。這些說法與中國官方及警方一直聲稱,拘禁艾未未是因為所謂「經濟罪行」的說法截然相反。
     他自陳,剛被囚時,也曾「狂妄」過,他告訴警方:「我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是你們難以想像的,我比劉曉波、胡佳、高智晟這三個人加起來影響力還大。」警方則威脅將以「煽動顛覆政府」的罪名起訴他,如同那三個人。中國警方對艾未未的審訊最主要關注的,是中國2011年2月至4月間發生的受到阿拉伯「茉莉花革命」影響的抗議中,艾未未所扮演的角色,反覆問他是否知道誰是組織者,他是否參與策畫了那些與「茉莉花革命」有關的國際與國內網路通聯?艾未未否認所有的指控,說對此並不知情。事實上,艾未未並未涉及那些國際與國內網路通聯,警方的審訊也提不出證據。
     警方在審訊過程中,拿艾未未部落格上的文字和他在推特(twitter)上的言論一句一句、一行一行地詰問。艾未未被告知他可能會因為「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罪名被判處十年刑期。這一指控經常被中國用於懲戒異議人士。警方對艾未未說,「你讓國家難堪,我們就讓你難堪,這就是你的下場。」甚至在艾未未獲釋當天,警方還是這樣對他說的。
     他在接受審訊時,稱警方拘禁他的行為是非法的,可審訊他的警方冷笑著告訴他︰「你知道劉少奇(前中國國家主席──作者註)被迫害去世之前,他手中拿著的就是中國憲法嗎?要談論什麼非法,中國現在和文化大革命時代沒有區別。」
     有一次,一個提審員說,艾未未,你犯了重婚罪,有兩個老婆,破壞中國的法律和道德。艾未未說:我只有一個妻子。我有兩個老婆的事,還是從你這裡頭一次聽說。那個提審員說,怎麼不是兩個老婆?你有一個兒子吧?你兒子管你叫爸爸吧?你兒子又管另一個不是你老婆的人叫媽媽吧?艾未未反詰,你剛剛才說我有兩個老婆,怎麼又說「另一個不是你老婆的人……」,你的邏輯在哪裡?
     審訊中不時有威脅恐嚇,他們對他吼道:「艾未未,你太張狂了!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上帝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你太狂妄了,我們一定要收拾你。」
     有時,提審員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咆哮著對他說︰「艾未未,你死到臨頭了,說說你這輩子最後這一面想見誰吧?」艾未未當時還真相信了他們的說法,他對提審員說︰「我想見見我媽媽。」
     有個提審員非常陰險,對他說,艾未未,你知道不知道,你那些「劣行」曝光後,英、美、法、德、義等等西方國家沒有一個國家不罵你的,只有賣國賊才為你說話。
     也有「苦心規勸」的提審員,會對他說︰「艾未未,你的出身和家境這麼好,作品又能賣那麼高的價錢,你幹嘛不好好過日子呢?殺人犯楊佳你不認識,譚作人你也不認識,你去幫他們幹什麼呢?你到處都要摻和、折騰,累不累啊?」
     還有些提審員要他老實交代,艾未未,是不是有國外勢力在支持你呀?不然,你為什麼要做這些和政府作對呢?
     警方沒有任何想像力
     被囚禁的初期,他曾想以在美國時知道的公民面對被捕時的方式,以沉默面對審訊,但他很快改變了這一想法,他覺得什麼都可以說。因為他根本不承認這一司法程序,不以審訊心態面對。他和他們交流,他相信他們也是人,擁有情感,擁有判斷力。他說他對審他的人態度溫和,也坦誠,甚至抱著善意,令審訊漸漸變得艱難。他們最後不知如何給他定罪。怎樣給他羅列罪名?出獄前最後幾天,警方審訊他時,甚至和他討論起炸醬麵到底是用黃麵醬的好吃、還是雞蛋醬的好吃。
     有一段時間,提審員反覆不斷地詢問艾未未,他和詩人嚴力於1985年夏天在紐約世貿中心雙子星大樓下拍的全裸照有什麼政治含意呢?警方為何對這張照片有巨大興趣讓被囚中的艾未未難以理解。他不斷告訴提審員,這只是一張即興之作,沒有政治隱喻或含意,可「國寶」們就是不相信。直到奧地利漢學家維馬丁在他獲釋後探望他時告知原因︰「5月下旬,此照片曾在德國最重要的報紙《法蘭克福匯報》(FAZ)上作為貝嶺長文〈裸體公民艾未未〉的配照刊出,成了德國最被矚目的『裸照』,可貝嶺對這張照片除了讃嘆『養眼』,稱『兩個瘦男子一絲不掛地裸著,雖然雞雞縮到快看不見了,可笑容燦爛』外,並沒作任何政治解讀。」他這才明白,為何警方對這張照片要審個不休,因為警方沒有任何想像力。
     有些提審員被艾未未反駁得啞口無言以後說︰「老艾,我跟你無冤無仇,我也不想為難你。你今天就是說你殺了人,我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你難道就不能配合我們一點嗎?」提審艾未未的難度大,有些提審員只審了他一次,就不再出現了。應是監看提審場面的北京警方高層認為某些提審員水準太低,而被換掉了。
     蹊蹺的是,在這五十二次提審中,沒有一次審訊提及他的「偷稅漏稅」。直到艾未未被釋放後,警方才告知艾未未,他們必須讓全社會都知道,他是一個可憎的人,犯有逃稅的罪行,但是政府不會利用政治手段對付他。警方稱,沒有人會相信艾未未,但是人們會相信政府,逃稅在很多國家都是一個非常嚴重的罪行。有「國寶」對他說,我們要罰你一千兩百萬人民幣。艾未未說,怎麼不是傳說中的兩千萬人民幣呢?那個「國寶」說,兩千萬人民幣太多了,怕你家老太太(高瑛)要賣房湊錢了。
     我是一個不喜歡重複的人
     以我本人2000年8月在北京被捕入獄期間的最後數天所受到的日以繼夜的密集審訊經歷來看,這些審訊有的是借審訊之名觀察、了解艾未未的性格及心理素質,有些是想從艾未未的回答中套出可以入罪的口供,更多的,是想用恐嚇及威脅從身心上搞垮艾未未,讓他喪失撐下來的信心。
     艾未未則認為,這些提審員大都庸碌平常,他們的眼裡既沒有國家也沒有民族,只是一份工作。這前後五十二次審訊,每次由近一小時到四、五個小時不等,對提審員來說,這是一份工作,審訊完成了,就有工資和獎金。而這個被審訊者是艾未未,還是已在獄中的前中國首富黃光裕,甚至是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北京市市長陳希同,都一樣。用一樣的套數,不脫恐嚇、套供或誘供,要讓被囚者心理崩潰,俯首認罪。
     一個朋友問艾未未︰「囚禁出來後,你有什麼改變嗎?會不會還像以前一樣說話發聲?」艾未未回答︰「跟以前的我相比,大的方面不會有任何改變。但是,我是一個不喜歡重複的人。如果說話讓我失去自由,那麼,我會換一個別的表達方式。」
     只有時間,漫長平靜的時間,在讓他身心恢復。「我現在只想好好享受生活。」他說。現在的艾未未不再重複之前總掛在嘴邊的北京方言︰「人有時就要像傻逼一樣。」他感慨:「我的遭遇、我做的事,現在看起來,顯得那麼虛無和虛妄。」他說,這個國家的未來在全民身上,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不是他一個人能改變的,而是全民,包括提審他的那些國家打手。
     艾未未說他最佩服的是荷塔.穆勒(Herta Muller)。2010年3月,他們在德國科隆文學節有過對談,他感慨道,荷塔.穆勒獲2009年諾貝爾文學獎後,她仍在各種場合談論關於極權主義對人類的傷害。「她是在為極權主義下死去的、被害的人說話,沒人關注那些人,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聲音。而我們必須承擔這個責任。」縱使經歷囚禁的身心折磨,他對國家的未來仍抱有願景,毫無疑問。
     他獲悉「溫州動車事件」死傷慘況後,對工作室的助手們說,我們本來不該在這裡的。若不是他遇到目前這種境況,他和助手們一定是在溫州動車事故的現場,質詢、追問、登記亡者的名單,替亡者家屬向政府索要尊嚴。他為部分官方媒體和勇敢的民眾對「動車事故」的報導發聲感到欣慰。他說,可我現在無能為力。
     他希望年輕一代能出國多待些日子。他認為,他們如果有條件,就應出國或去台灣看看。起碼知道這世上還有身心自由的生活,去看看,你才能了解、理解自己和同胞的處境。
     艾未未強調,他對八十一天囚禁的描述聽上去簡單,但具體到每一分每一秒,你會覺得無以復加的痛苦。他說,這經歷讓他感到「九死一生」。他在Google新創的社交網站Google+登錄註冊時的簡歷欄內,用警方給他按的罪名自我介紹︰艾未未「涉嫌色情、偷稅、煽顛、切匯、包奶、抄襲、走私七宗罪」。
     作者註︰由於眾所皆知的危險,本文內容來自艾未未私下回答家人及友人對他八十一天囚禁的詢問。德譯刊於8月8日的德國《明鏡》周刊(Der Spiegel),中文為首發。
     艾未未缺席國際演講會」29日14:30-17:30在台北市立美術館視聽室舉行,華裔作家貝嶺主講〈「裸體公民」艾未未〉,中國獨立策展人馮博一主講〈艾未未的當代藝術〉。

独光达:“独立候选人”为何令当局如此恐惧

    1987年,湖北潜江的中学老师姚立法开始以普通公民身份,自荐竞选潜江市人大代表职务,经过10余年艰苦不懈的努力,历经1987、1990、1993三次失利,终于于1998年高票当选为潜江市第四届人大代表。成为一起标志性的事件。
   
     受此影响与启发,在以后进行的各届地方人大选举中,有越来越多的“独立候选人”参选,其中的吕邦立、吴青、许志永等成功当选。 (博讯 boxun.com)
   
    2003年,北京有22名选民以自荐方式成为独立候选人,深圳有12人自发竞选。
   
    在过去的10多年中,这些“独立候选人”参选既有成功,也有失败,2011年,人数明显多于往年,表现更为活跃,北京的野靖环、韩颖、吴丽红等13人还成立了“公民参选团”,著名民主人士何德普担任助选人,之后又有邵黎华、孙宝妹、茹淑美等10人宣布要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竞选,并组成第二公民参选团。
   
    中国宪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年满十八周岁的公民,不分民族、种族、性别、职业、家庭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财产状况、居住期限,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被剥夺政治权利的人除外。
   
    依照《选举法》,人大代表的候选人由各政党、各人民团体推荐,或由选民或代表十人以上联名推荐。媒体所称“独立候选人”是指非经政党和团体提名推荐,而是经过自身努力获得选民十人以上联名推荐的代表候选人。
   
    众所周知,在目前的中国,所谓的政党、人民团体都是政府的附属组织,都接受共产党的领导,由其推荐提名的候选人与政府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其本身就是政府官员。之所以称为“独立”,就是因为“独立候选人”是由选民联名推荐,来自于民间,与政府没有任何关系。由于其符合宪法与选举法之规定,法律地位不容置疑。
   
    “独立候选人”参选方兴未艾,引起了中共当局的警觉与恐惧。
   
    中国当局告诉国民不要以“独立候选人”形式参选人大代表,委员长吴邦国亲自下达封杀令,人大法工委负责人公开声称,“独立候选人”没有法律依据,不知是“独立候选人”的名称没有法律依据,还是他们的竞选活动没有法律依据,法工委含糊其辞,企图以此阻止“独立候选人”参选,以加强对试图挑战执政党对基层地方政府管制的活动家们的控制。
   
    人大代表没有实权,他们的主要职责是选举并监督政府与法院、检察院,决定财政预算,批准人事任免等事项。
   
    “独立候选人”一旦当选人大代表,就可以对政府工作报告说不,就可以将底层民众的意见提出议案,就可以对政府官员实行问责,甚至可以启动对政府官员的罢免程序,改变了以往人大会议中“一致同意,全票当选”的局面。为人大会议注入了民主精神,对政府官员独断专行,为所欲为的行为形成了有力的约束。
   
    对于“独立候选人”的参选活动,各地政府千方百计进行阻挠,选举专家姚立法多次被绑架、失踪、长期实行24小时严密监控,把他与选民彻底隔离开来。北京的参选人吴丽红被拘留,野靖环、何德普等人被关押,韩颖被绑架,警察还对支持他们的选民进行威胁、恐吓,各种流氓手段无所不用,其野蛮和恐怖程度令人吃惊。
   
    鲁迅先生说:“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议揣测中国人的”。那些警察与打手为什么如此丧失人性呢?
   
    人类作为高级动物,其天性中既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在特定的环境和背景下,他的恶性被激发,善性被泯灭。例如,二战时期的德国,受希特勒人种理论蛊惑,那些盖世太保对犹太人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和迫害时依然心安理得。文革时期,在毛泽东阶段斗争理论的煸动下,夫妻反目、兄弟结仇、父子之间极互揭发成为了普遍现象。只有当历史回归正道之后,人们的善性才能被倡导与弘扬,在战后对战犯的审判中,昔日的盖世太保为自己的残暴行为懊悔不已。
   
    在对付“独立候选人”的行动中,那些警察和被政府豢养的打手们,为了自己的地位与利益扭曲人性,丧失了做人的底线,其所表现出的人性之恶,其根源在于制度。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整个地球,现在,那些“独立候选人“们已经找到了这个支点,可以撬动专制的冰山,这是他们令当局恐惧的真正原因。
   
    面对世界性的民主潮流,中国当局并不敢公开抗拒,他们表面上支持民主,但是一见到真正的民主,他们就被吓得惊惶失措,“独立候选人“被打压,就是明证。

刘逸明:中国官员为何患上了权力癫狂症?

    最近,网上曝出最牛纪委书记医院施暴事件。10月2日,有患者及其家属到安徽省桐城市人民医院去看病,因与工作人员有点小摩擦,便大打出手,将医院的急诊科医生杨辉打伤。杨辉身上多处严重受伤,左肩胛骨骨折,左肩锁骨脱位。其中一名打人者声称:“我是纪委书记,我怕谁?打不死你!”事件经网上曝光后,有网友人肉搜索后称,打人者系桐城市范岗镇纪委书记李成富。
     (博讯 boxun.com)
    在去年,“我爸是李刚”曾一度成为网络流行语,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不知道有多少人“恨爹不成刚”,因此,有人将这个时代戏称为“拼爹”时代。古往今来,父贵子荣、夫贵妻荣都是人们默许的规则,但是,在今天,因为父亲有权有势,所以儿子便目空一切的大有人在,显然,这已经不仅仅是父贵子荣了,而是父贵子狂,从李刚到李天一,类似的狂人层出不穷。
   
    按说,中国的传统文化是讲谦卑的,我们有“满招损谦受益”的古训,虽然绝大多数中国人都喜欢谦卑的人,但是,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能做到虚怀若谷的人寥寥无几。西方文化中不讲谦卑,只讲诚信,但是,我们不难发现,西方人远比中国人要谦卑。中国的富人、官人每到国外去旅游,出手都非常大方,成为了奢侈品的主要买家。在国内,他们在一般的民众面前往往表现得不可一世。
   
    在当今中国,懂得对别人尊重的人太少,尊重往往需要建立在你有身份、有地位的基础之上,否则,即使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会在别人的眼中微不足道。“笑贫不笑娼、认钱不认人”已经成为了这个社会的潜规则,有平等观念和平常心的人屈指可数,在中国人中,最常见的两种心态就是自大与自卑。
   
    “风水轮流转”可以说是家族命运的必然规律,没有那个有权有势的人敢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都可以超凡脱俗,然而,虽然这个道理非常浅显,也非常容易验证,但是,中国社会的各种歧视却泛滥成灾。狂傲实际上就是以对他人的歧视为基础的,如果不是因为歧视他人,自然也不会狂妄自大。
   
    众所周知,中国是一个专制极权国度,官员的权力并非源自民众的选票,而是上级官员的任命,所以,官员,尤其是基础官员,在民众的面前显得尤为高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今天的中国官员比历朝历代的官员官僚主义作风都要严重,“我是官员我怕谁”的癫狂心态在很多官员的身上都得到了真实的体现。
   
    常言道:“满罐子不荡半罐子荡”,的确,不难发现,中国的高官虽然不如美国的高官那般有亲和力,但是比起地方上的芝麻小官来,还是要平易近人得多,越是小官,越是官架子大,越是不懂得对普通民众的尊重。桐城这位暴打医生的官员只是一个小镇的纪委书记,没想到他竟然在暴打医生的时候,口出“我是纪委书记”的狂言。原以为他起码是个地区级的纪委书记,没想到最后被网友人肉出来只是一个小镇的纪委书记。这样的级别在古代连官都算不上,只能算小吏。
   
    李成富显然也不是民众选举选出来的,他如此癫狂,估计在当地官场上,他还有强大的靠山,所以才会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不受制约的官员权力实在是太可怕,不仅可以用来贪污受贿,而且还能用来恫吓普通民众,并且为自己实施恶行增加胆量。李成富这样的官员连基本的社会道德都不遵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去开展纪委工作的,如此这般品质低劣的人在一个讲民主和法治的社会,不可能走上权力阶梯,在中国,他称得上人渣,在国外他更是人渣。
   
    据悉,10月7日,经桐城市纪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对李成富采取停职检查措施。并确定由市纪委牵头,成立由宣传、公安、卫生和范岗镇等单位组成调查组进行调查,将根据调查结果,对李成富依法依纪处理。虽然李成富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但是,只要官员的政治生命不能由民众的选票来控制,而官员的权力又得不到有效的监督和制约,那么,患上权力癫狂症的绝不会只有李成富一人,在今后,还会陆续出现官员权力癫狂症发作的情况。

以权谋私获轻判 难怪中国贪官热爱党

以权谋私获轻判 难怪中国贪官热爱党

太阳报    2011-10-30 23:27:50
   「我是从骨子里热爱党的」,感慨之言并非出自某位优秀党员或公僕楷模,而是一个利用职权敛聚不义之财,令中共「执政为民」口号沦为笑柄的巨贪高官,可谓讽刺之至。
  广东中山塬女市长李启红日前被裁定内幕交易、洩露内幕信息罪、受贿罪成立,判监十一年,同时被判刑的还有其丈夫、弟弟等亲友。此案备受关注,除了因为涉及巨额金钱,而李本人又曾获「中国十大品牌市长」荣衔外,更因她在当地曾是唿风唤雨的大人物,家族亦「沾光」,富甲一方。
  案情指,李获得中山公用事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将进行资产重组的内幕消息后,与多名亲属暗中大量购入该集团股票,出手后获利高达近两千万元。她还被控在担任中山市长期间,涉嫌受贿港币四十万元、人民币十万元。
  据称,李启红闻判后当堂傻了眼,认为判刑太重,称「今天是我人生最痛苦的一天」,失声痛哭,跟法官说:「我是从骨子里热爱党的。」不少内地网民狠批她「虚伪」,受党培养多年,坐上高位后不报答党和人民,反而利用手中权力徇私舞弊,谋取暴利,这绝对不是爱党,而是「害党」。
  法外开恩 从轻发落
  此言差矣,其实这番话并非虚伪,而是李启红由衷的「肺腑之言」,痛哭流涕也未必是悔不当初,见了棺材才流泪,而很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感恩之泪」、「幸运之泪」。
  试想想,如果没有党的栽培,她怎可能从一名镇办工厂普通职工,进身单位「革委会」委员,继而成为镇委书记,再扶摇直上,官拜中山市市长,成为位高权重的一方诸侯?
  如果没有党所赐的无限权力,她怎可能上下其手为他人谋取利益,换取数十万元「好处费」,更遑论「光宗耀祖」,让亲朋戚友雨露均霑「先富起来」,成为拥有二十亿元资产的「望族」呢?
  尤其是,如果没有向权力严重倾斜的党规国法,以她利用内幕消息获近两千万元非法得益的严重罪行,怎可能获法外开恩,从轻发落,日后还可以「享受」保外就医这类疑似专为在囚高官而设的「特殊待遇」呢?
  人比人,气死人。北京一名男子因在某高尔夫球场人工湖捞了一千多个被客人打入湖内的高尔夫球,估计价值约一万多元,日前被法院以盗窃罪判监叁年,锒铛入狱。如果真的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按涉案金额算,李启红岂不是应该判入狱上千年,在黑牢里蹲几十辈子吗?
  由此看来,「从骨子里热爱党」绝对是真心话,这个党李启红一点没爱错,太值得爱了。日后贪官上了法庭,大可以理直气壮对法官说:「没有党,就没有我的今天!」